药泉泡久免不浑身乏力,此地又是引活水,流声潺潺勾人倦意。云尘半阖着眼小憩没多会儿,便被人轻推着摇醒。
他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楚樽行正半蹲在池边,手里还抱着条细布冲他笑笑。
“殿下醒?”见人眼底溟茫徐徐散去,他抖开细布,顺势单手将云尘从池子里拉出来包好,“殿下回去吧,泡久也不好。”
云尘脚下晃荡几步,稳住身形擦着水渍:“什时辰?”
“算着应该申时。”楚樽行拿过木架上大氅替他披上,从里面取出戎凝香给烟哨擦燃。
这阵正是化雪时候,骤然脱离池水防御,盘旋已久冷气虎视眈眈许久,总算逮到空子,争先恐后地钻进来。
云尘跟楚樽行坐在石凳上等戎凝香,他习惯性地转头看去,自己裹着大氅都觉着有些发颤,可身旁那人只件外袍竟是半点寒意也没有。
他伸手握握他掌心,还是片温热。
掌上传来股微凉触感,楚樽行下意识地捂紧探过来手。刚欲脱外衣搭过去,又想到他定是不愿,动作转索性施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抱着。
云尘对此举显然很是满意,弯眸扬眉不再多语。
两人等足足有个多时辰却不见人来,云济跟萧谓浊早些时候便先行离开。泡药泉耗费精力,云济才待小阵便嚷嚷着喊饿,萧谓浊拗不过他,只得燃支烟哨带他回去。
戎凝香想来被事绊住脚,他们那阵走时便没见到她,前来引路是两个面生内门弟子。
云尘又耐着性子等半刻,树林里本就偏盲,眼算着日头也该西沉,届时若再无人前来,靠他们自己出去只怕也不易。
“们走吧。”他扯把楚樽行,“戎姑娘可能路上耽搁,说不定走段就在林子里遇见。”
“好。”楚樽行点点头,跟着他道出石门。
来时路虽说是绕点,但云尘还是大致记下方位,可两人个劲地走有原先两倍不止路程,回过神看竟发现还处在林子里。
四周葱茏繁茂,全然没有路口影子。
楚樽行面色稍变,落后半步走在云尘身侧,试探地问道:“殿下可是记错路?”
“不会。”云尘斩钉截铁地摇摇头,指向不远处断半边死树笃定道,“们来时路上看见过这树。”
四五人宽树干残损大半,霉烂木桩上还生出蘑菇,平白染上些苍凉孤寂,与周围生意盎然青绿放在起多显违和。他既然有心记路,定不会错过如此醒目东西。
他们算不清时辰,也不知在林子里绕多久。云尘脸色愈发难看,心下本能地攀上几分不安。思忖半晌,决定再尝试着走回,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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