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人,无论生人还是至亲,无非只是一条命罢了,无关紧要。
死寂了良久,两人都默契地避开这些不愉快,复而低声交谈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山石后面正缩着两道身影。
云尘方才拉着楚樽行一路寻了过来,正好撞上金昊空来找云肃。他们眼下所处的位置虽离两人不远也不近,但凑上耳朵却也听不清他们所言一二,又怕贸然闹出动静,便只好一直在原地等二人离开。
他离席时匆忙,大氅也落在软蒲上未曾携带,眼下静息下来,冷风一吹倒真有点昏昏沉沉。
楚樽行见状原欲脱了外衣给他,可想到以云尘的性子怕又得换来一句不准,便干脆伸手将他捞到自己身前环着。
云尘对他此举很是受用,面上不自觉扬起一阵笑意,奖励性的在他下唇落了个轻吻,手上顺道不安分地勾了勾他的脖颈。
自从二人那日坦明心意后,云尘便有意无意地试图教会楚樽行何为主动。他知道这人于感情之事知之甚少,更深层的缘故实则还是来于他对自身的轻贱,因而不敢。
云尘虽是心疼,却也不急于一时纠正他二十几年被贯彻到骨子里的观念,左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会慢慢告诉他,有些东西他从未在意过。
约莫又等了半炷香的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云肃他们离开,二人刚欲绕出身来,忽而又被另一阵熟悉的声音止住脚步。
“跟上。”
楚暮岑一贯神情严肃地向这边走来,往后十几步的距离,周轩容正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追上他的时候不免俯下身缓了好一阵子。
似是才留意到自己行为不妥,楚暮岑面上罕见地带上些许歉意,他手伸在半空中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垂回了两侧:“抱歉,在军营走习惯了。”
“奴才不敢。”周轩容躬身行了礼,心下拿不准他为何要将自己单独带来这里,试探着屈膝赔罪道,“扰了将军的比武,奴才罪该万死,还请将军责罚。”
方才顺帝兴致上头吩咐将明日才举办的生辰宴并到今日一同热闹了,漓妃便让他去内殿将要送于顺帝的礼物取过来。
恰好此时比武抽到楚暮岑对擂,不知为何这位楚将军在看到自己时竟短暂了分了片刻心,虽无伤大雅,但周轩容思来想去的觉着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楚暮岑见他二话不说便往地上一跪,也顾不上旁的赶紧将他托了起来:“不必,并非因为此事。”
“那将军找我为了何事?”周轩容疑惑地看向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楚暮岑看上去像是有些紧张。
“来时见你在找人询问父亲在宫里的落脚处,你可是想找去找他?”
周轩容闻言一愣,他没想到竟是为了此事。
楚老将军自他进宫后每半年都托人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