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还在为贺雁来那句“卿卿”闹得耳热,绷着脸想骗贺雁来再说两句。贺雁来识破了他的小伎俩,故作不懂,“千里”、“小狼”、“大汗”喊了个遍,就是不说那两个字,气得千里脸蛋红扑扑的。
再逗他估计又要把人惹急了,贺雁来非常懂逗猫熬鹰的道理,慢条斯理地把小孩儿张牙舞爪的手臂收在怀里,搂着人好好亲了亲,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喊着最让千里受不了的两个字。
千里越来越觉得,自从两人把话说开以后,他家雁来哥哥越来越坏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贺雁来肯定不会这么逗弄自己,事事依着顺着,哪还有故意吊着他看他反应的时候。
想到这,千里闷闷不乐地说:“我亏了。”
贺雁来含笑“嗯?”了一声。
千里瘪着嘴,从下往上瞪贺雁来,漂亮的上目线圆润,眼瞳透亮:“天天被你逗着玩,像小狗一样。你还只亲我摸我,就是不愿意做点别的。这交易不划算。”
他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那本画册把所有东西都事无巨细地说透了,千里什么都知道了。
贺雁来被他直白的话语吓了一跳,表情都哽了一瞬,苦笑出声:“小狼……”
“我都十九岁了,早都是大人了,雁来哥哥为什么还不愿意补给我成亲当天要做的事情?”千里直面贺雁来的眼,坦坦荡荡,可以说是一身正气。
贺雁来嘴唇一抿,也有些躁动了。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怕吓着小孩子,把人逼走了……
这话要是说出来,千里定是要梗着脖子说:“我不怕!”
身体成熟了,可心思有时还单纯得像个孩子,根本不懂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会有多吓人。
贺雁来总还想再多给千里些时间。
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还能给他多久-
托娅离开后,在走廊转角的地方遇到了一名不速之客。
她抬眼,目光触及来人鸦青色外衣的一角时顿了顿,很快移开了目光,视若无睹地试图从他身边绕开。
可是明尘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低头不语,遮掩住眸中各种情绪,在托娅即将与他擦身而过时,伸手勾住女孩儿的一截手腕。
托娅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怒目道:“青天白日之下,明大哥这是做什么?”
明尘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儿一样,愣愣地收回手,垂在自己身侧,就着衣服擦了擦手心的汗,声音莫名有些沙哑:“得罪别吉了。”
一缕春风吹过,带起抽芽的枝条簌簌地响动。细小的浮尘随风飘散在空中,又落了些在托娅乌黑的长发上。明尘看着,总想亲手为她将浮尘扫去。
一如扫去她尘世间诸多苦楚。
可事过境迁,托娅早已不是当初在明尘怀抱里奄奄一息的少女。二人间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