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房门口,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明煦出来的时候被杵着的黑影吓了一跳,小声得“哎呀”一句,认出了是千里以后才松了口气:“大汗,你还呆在这干什么?”
千里苦着脸:“我紧张。”
“”明煦抿了抿唇,破天荒地没在这时候反驳千里什么,反而快刀斩乱麻地把人往屋里推,“紧张也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看你的了!”
没想到自己的盟友这么快就把他出卖了,千里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空白,很快反应过来,急急道:“哎——”
然而已经迟了,明煦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一用劲儿就把千里整个人塞进了房间。他一时间退无可退,暖黄的烛光顷刻间将他全部包裹了起来,与之一道而来的是贺雁来温和的眼神。
“小狼?”他坐在烛火旁儒雅一笑,“怎么不进来?”
千里如梦初醒,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明煦就在他身后,悄声道:“大汗,该做的,明煦都做好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看你的了。”
不知为何,千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抬起眼,迎着贺雁来含笑的目光,主动迈步踏入房门。
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是明煦贴心地为他关上了-
“跟明煦在外面谋划什么呢?”贺雁来问。
“没,没什么。”千里缓缓来到贺雁来身边,在他对面坐下,并不自知地摸了摸鼻子。
贺雁来看着他的动作,眉头一挑,眼神中顿时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很快又释怀一笑,颇有些兴致盎然的味道。
两只小鸟又使什么坏呢?
千里努力调整着呼吸,尽量不让面前的男人轻易看破他的不自然,尽管贺雁来默不作声的态度已经显示出,他露出马脚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明煦准备的酒壶上,眼神微颤。
挣扎不久,千里视死如归地拿起那壶酒,将贺雁来和自己的酒杯满上了。
接着,他将其中一杯递到贺雁来面前,另一杯留在自己这里,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那人现在的表情。
贺雁来注视着他一系列动作,望着自己面前杯中酒那稍显不自然的颜色,平心静气地问:“这是做什么?”
千里紧张道:“交杯酒。”
“嗯?”
“明煦说了大熙的新婚夫妇要喝交杯酒。”
千里攒齐勇气,对上贺雁来探究的一双眼:“我们新婚那日,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没有这道程序。现在我已经成年了,自然要补给我。”
是补给“我”,而不是补给“你”。
是贺雁来欠了千里一场真正的婚礼。
这样,贺雁来纵使有千万个理由,也无法拒绝现在千里的请求。
他端坐着,八风不动,端起酒杯的动作尽显矜贵。贺雁来举起那杯有问题的酒,无奈地笑了笑:“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