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望向他。
无他,只是代步车上的那个气质出众,身边跟着的小厮又伶俐乖巧,这个搭配放在街头比较引人瞩目罢了。
而贺雁来对这些目光置若罔闻,一心一意地将千里平时喜欢去的地方逛了个遍。
自然是找不到人的。
明煦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家合敦的脸色,只见贺雁来表情不变,只是眼神越来越深,指节按着车轮,用力到发白,显示出他现在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可是明煦也不敢点出来,只好跟着贺雁来继续假装散心实则抓人,跑得腿都痛了。
正当贺雁来断了头绪,准备带明煦去茶楼坐会儿休息一下时,他目光一凝。
不远处,一个少年轻盈矫健地从一家店面里跳出来,步伐轻快,高高束起的长发在空中抛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深绿的瞳孔映衬着阳光,像两块剔透的绿宝石。
贺雁来没由来的,被这一刻的千里吸引住了。
刚见面时,他才十六岁,无论见了谁,都用一种戒备又警惕的眼神牢牢盯着对方,嘴角绷得死紧,像只保护自己的小兽。
可现在,那种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束缚着他的枷锁在经年累月中悄然解开了,时间还给他了这样一个风华正茂、大有可为的少年。
他的眼神依旧懵懂,却不再躲闪;肩膀不算宽阔,却已能担大才。
这是贺雁来一点一点养大的少年。
贺雁来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觉得自今早起床就堵在胸口的那股郁结感慢慢散了。
即使他一再逃避,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十九岁长开了的千里,更加有吸引力了。
珠玉在前啊
瓦石难当。
还没来得及喊住千里,贺雁来倏地顿住了。
他看到千里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三四十岁,身材因年龄增长有些走形,而脸上带着的谄媚笑容却看着让人心生不爽。
贺雁来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拍了拍千里的肩膀,表情别有深意,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而千里对他的接触也没有抵抗,甚至随着他的话露出些好奇的神色。
肥胖的男人,和漂亮的小少年,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平白令贺雁来生出一股怒意。
要不是这代步车禁锢着他,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冲上去把那男人的手狠狠打掉了。
“合,合敦!”
明煦的惊叫将贺雁来喊回神来,男孩吃惊地指了指他的手,贺雁来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愤怒,指甲竟已将手心按出了深深的红印。
条件反射地蜷起手指,将那些红痕藏在手心里。贺雁来轻轻摇摇头,道:“无事。”
“那,那是大汗吗?”明煦小心翼翼地问。
贺雁来深沉的眼眸直直望着那个毫无警惕心的少年,后者已经和那个男人道了别,转身离开了。
“抱剑怎么也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