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教室外走了。
“那就拜托你咯!”
王率趴在门框上,朝着呆呆看向门口的温演扬了扬眉。
悠扬的放学铃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没有一个人走之前和温演说了再见。
从高一到高三,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温演见怪不怪。他对于自己在班级里“透明人”的身份适应良好,也没有强烈地想要改自身处境的想法。
温演握着扫帚,开始打扫无人的教室。
从小到大,老师都教导孩子们“人是生而平等的”。
然而现实生活里的常态却是——只有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存在阶级。
无论是集体活动时永远不会被忽视掠过的周濛、王率,还是生病在家都有人惦念学习进度的凌存,都处在这个班级阶级金字塔的顶端。
而对温演而言,连请求事事有人回应都是一种奢侈。在边缘的位置呆久了,他便也习惯了观察他人和被他人无视的生活。
这并不让他感到讨厌。
回家的途中,气温慢慢下降,不复白日的燥热。
温演绕过层层叠叠扑出来的藤蔓花朵,有些生疏地按响了凌存家的门铃。
他曾经是凌存关系不错的发小——这个秘密,班级里无一人知道。
说来也是,生为天之骄子的凌存,向来任性张扬,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能够和默默无闻的温演玩得来的样子。
也正是因此,在温演分化为Beta的那天,就被凌存默默排除出了他的Alpha集团。
那正巧是同性竞争意识渐渐变强的中学时代。13岁的温演被迫陷入了漂泊无依的尴尬境地里,不被任何一个已成型的小团体接纳,只能埋头学习和兴趣,不去在意外界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在升入高中之后才得到了改善。温演在班里并没有特别交心的朋友,但是中午一起吃饭的同伴,还是有两三个的。
“小演,你怎么来啦?”温和的女声里带着些许疑惑和惊讶,“是来找小存的吗?”
“阿姨,晚上好。”温演微微颔首,向凌存的母亲,这位名为张云间的女性问好,“我是来给凌存送卷子的。”
张云间把手上的水擦了擦,引着温演进了屋。
“小存应该还在睡觉。他烧得不轻,正在困劲儿里。”张云间说,“你们俩好久没有一起玩了,我想还是见一见……如何?小演,你要不先坐一会儿?我正在烧饭……饮料冰箱里有,水果也是,你要吃自己拿,不要客气啊。”
温演刚想说自己把卷子放了就走,不会久留,张云间就已经匆匆把拖鞋放在了他的脚边,叫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看着张云间消瘦的背影,如鲠在喉,思考了片刻,还是留了下来。
和脾气,bao躁的凌存完全不同,张云间是个温柔坚强的女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