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的眼线。
等业务再扩大,便能正大光明地接触城内的富贵人家,达官贵人。
构建一张覆盖京城的消息网,才是他的目的。
何明德在城里找一些店铺和人牙子谈了,弄了两三个时辰,好不容易回到莲心坞,练习一下煮茶,附和一下风花雪月,便见程诚这一众人回来了。
何明德见众人都带着古怪的丧气,纳罕道:“怎么了?今日考试出什么事了?”
他一开口,这群学子便是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
“今年的策论题目,你可知是什么?‘士子第一要务,为治生也’,实在是难题。”
这题目,粗浅来说,意思就是说读书人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要弄清楚挣钱的规律。从来都说是士农工商,出这个题目,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了。
况且历来的策论,多是“安国强军之道”、“正士风以复古道”之类,读了经史子集,再加上平日的思考,这些话题总能说出些什么来,可突然让写“治生”实在是为难人了。
又一人道:“读书之人,怎能一心商道?道有贵贱,否则何来的圣贤书与铜臭味这说法呢?”
“正是呢,遍览圣贤书,哪位圣贤有此论呢?此题实在是生僻。”
“谁说不是呢?谵台大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出了这么个题目。”
何明德看着这群年轻人愤愤,又看程诚一语不发,便问道:“你又如何?”
程诚挠挠鼻子,道:“我自乡下来,所见所闻,倒是觉得谵台大人所言极是。”
“自来读书人提钱便是俗物,可是小到一家,大到一国,做什么不用钱呢?既用钱,便要有商。世间万物存在便有规律,钱在商中,自然也有流通的规律,若是知晓,便能使其流通顺畅,造福百姓,若是不通,便如人的经脉淤堵,百姓受难。”
“天下百姓目不识丁者十有八九,终生困于囹圄,或能在一角一落有所心得,却决不能窥大道,此事必要有心存天下的士子,潜心钻研,方才能窥见大道。既是天下百姓需要,士子若是因为‘士农工商’这所谓贱名困扰便撂开手,岂不是有负百姓,亦辜负当初愿为天下先的自己么?”
倒也是这个理。
余下几位也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便也都讨论起来,不过无论是如何想的,说起成绩,都连声哀叹。
“今科状元是不成了,只能勉强拿个探花了。”
何明德听了一耳朵,觉得实在是有意思,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便也收拾收拾去找池旭尧,给他分享今日听闻了。
刚回了府中,便见着管家里里外外地忙碌着,问起来说是端王今日在外办事,遇到了太子,便起意请太子过府饮酒。
太子和自己这弟弟也是许久不曾交心,如今他志得意满,焉能留下此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