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却没有回侯府,而是转道去皇宫。
这夜,整个京城,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端王爷今儿去天牢,只怕不好再动刑。”
“趁着他还来不及动作,早些让何明德开口。若他实在是不愿攀扯池则宁,就让闽南那两个开口吧。”
“何明德无用,也不必让他出大理寺,让他给人让路吧。”
多少人看着金乌落地,又旭日东升。
……
巳时。
何明德昏昏沉沉夜,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直到外头“哐”地声巨响,他才从那种昏沉中醒来,却感觉五感都炖许多。
呼吸带着炽热。
何明德知道,这是发烧。他苦笑地想,也不知在这里还要熬多久啊。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两个衙役拖拽着,出牢房。这回他只能勉励理清自己思绪,却不能再如何反抗。
将入大堂之前,个衙役却是在他耳边小声道:“大皇子让转告你,太子收闽南大笔贿金,你若是在堂上说此事,他便救你。”
说罢,进大堂,把何明德丢在地上。
周长月仍旧是端坐高台,眯着眼看着何明德,问道:“何明德,本官问你,你收钱之事,认不认?”
何明德思绪翻转,到此时几乎是把整条线都串起来。
说到底,自己仍旧不过是颗不起眼棋子罢。
何明德舔舔干裂嘴唇,道:“没做过事,不认。”
周长月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有预料,边想着昨日端王神情,耳边却回想着大皇子话。
无用之人。
无用之人。
都是在朝中混十几年老人,对这京城中风向最是熟悉。
太子和大皇子小打小闹这些年,如今那位龙体欠佳,也该动真格。
这回这碳敬之事,只怕不能草草之。他啊,也该站队。
终于,周长月还是摩挲着手指下定决心。这党争之事,哪有两全其美?不如先拿把这头件差事做,做个投名状。
“证据确凿却还是嘴硬,来人,先打二十板。”
那群差役齐喝声,拿着水火棍就要架住何明德。冷不丁这外头走进来人,不快不慢地走着,到近前,却是脚把衙役踢翻在地。
周长月也冷着脸,端坐堂上,道:“王爷,公堂森严,容不下王爷这般肆意。”
池旭尧却是嗤笑声,“好个森严,屈打成招来森严吗?”
周长月脸僵。
端王举起右手,众人才看到他手中握着轴黄色,方才被袖子挡住。周长月见,慌忙从座位上滚下来,整肃衣衫,跪在地上。
端王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圣旨,户部茶敬案,由本王和周长月同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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