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南山疗养院。
夏稀到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夏老爷子正和疗养院朋友在棋室下棋。
棋室大门敞开着,窗外阳光毫无保留地照进来,整个室内看起来温暖又明亮。
夏稀站在门口,谢韬没有跟上来,只芳姨陪着他,他静静看着爷爷下棋侧影。
爷爷似乎下得很认真,低头研究着棋盘,并没有注意到门口他,倒是他对面朋友朝门口看眼,又询问地看向芳姨。
芳姨朝他打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先回避下,他们有话要说。
老头点点头,跟夏老爷子说句什,拿起水杯起身出门。
棋室里就剩下人,满室安静,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声。夏老爷子依旧看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想走完这盘棋。
玉质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声细微脆响。
静默良久,夏稀开口唤声:“爷爷。”
夏老爷子执棋手顿,没有转头,混浊眼底压抑着许多情绪,但到底只是平静地坐着,不发言,直到耳边传来声双膝跪地声音,随后是芳姨惊呼声——
“小稀!”
夏稀安静地跪着,脸色并未有太大波动,只是看着爷爷方向,缓缓道:“今天过来,是来向您请罪。知道您希望和女人结婚,走回正途,但这辈子可能做不到。这多年过去,从来没有放下过他,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或许您无法理解,但们对彼此是真心。爸爸当年意外,知道是您永远无法忘怀道伤,也是永远还不清亏欠,但不论谁是谁非,背后还有些被掩盖真相,或许您有权利知道。”
夏老爷子眸光终于动动,看向门口处两人,逆着光方向,夏稀身影清瘦却跪笔直,晃眼,他已经成长成大人模样,再不是他记忆里小孩子。
芳姨在旁边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
“不是想为自己辩解,欠大家,早已经还不清,包括江郁。往后岁月,想替他求个圆满,也想替自己求个赎罪机会。”夏稀眼眶微红,与爷爷苍老双眼对视道:“您和爸爸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但会和他起用心地过完后半生,用心地经营好公司,不求您宽恕,但求您珍重身体。”
说完,他用力地磕三个头。
夏老爷子搁在棋盘上手,用力收紧,混浊眼珠竟微微有些湿润。
夏稀很小时候,他也经常将他带在身边教规矩,他从小就听话,长辈说什都不会违背,他们都叫他“小乖”。
可是小乖两个字,就像是道束缚,困住他灵魂,让他永远不能为自己而活。
唯次离经叛道,偏又造成巨大后果,自那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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