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了,也不觉得累似的,而且看起来也才刚画完雏形。
夏稀垂眸在调色板上继续调色,神色淡淡道:“习惯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一整天,一个人枯燥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这是他生活的常态。
画画至少还是喜欢的,其他的就算不喜欢也没有选择权,他承载着全家人的期望,只能什么都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江郁看着他沉静的侧颜,明明应该是天真灿烂的脸蛋,可是偶尔总会流露出一种,让人感觉到心疼的寂寥和脆弱之感。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沉默,江郁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按了静音,没挂断但也没准备接。
夏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多问。
可是很快,手机又再次响起。
“没事,你先接吧。”夏稀以为他是怕打扰到自己,索性放下画笔,揉了揉手腕歇口气。
江郁点了接通,只是脸色仍然不太明朗。
对面先是传来陈维鑫的声音,问他晚上出不出来吃饭,然后一起去俱乐部玩滑板。
江郁利索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对面顿了顿,然后又传来陈维银清亮的嗓音。
“江郁哥哥”四个字,在山林间格外清晰。
夏稀低头揉弄着指尖上的颜料,肩膀低垂眼睫半遮的样子,就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兔子。
江郁看了他一眼,对电话里淡淡回道:“我有事,你们自己玩吧。”
直到挂了电话,夏稀才出声道:“是因为我吗?没关系,你可以去的,我自己可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也不想去,说好了一起爬山的。”江郁怕他有负担,又随意地调侃道:“大小姐,你连公交车都不会坐,荒郊野岭的,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没准明天一早我就能在社会新闻上看见你。”
夏稀抿了抿唇,像是对“大小姐”三个字不满,但下压的嘴角又掩藏着一点笑意。
他当然知道江郁不会真的把他一个人扔下。
“你喜欢玩滑板?”夏稀与他闲聊起来。
电话里好像在说玩滑板的事,他似乎并不知道江郁喜欢什么。
“嗯,挺喜欢的,平时有空了会出去玩。”提到滑板,江郁的眉眼间多了丝放松和恣意。
夏稀没玩过滑板,也不太了解怎么玩。
“是有专门的室内滑板场吗?”
“有室内的,也有露天街头的那种。室内一般会有专业的路障和坡道,露天的就自由一点,不过风险也相对大一些。”
“那你平时在哪儿玩?”
“室内室外都会去,大部分时候就在广场上玩,户外滑板还是有挺多人喜欢玩的。”江郁看着他一脸求知欲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也喜欢玩?”
夏稀摇摇头:“没玩过。”
家里是不会允许他玩这些的,不过他忽然想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