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问:“为什么不买个自动咖啡机,很方便。”
“我故意的,”路雅芬不做隐瞒,“路汀跟正常人不一样,他右手僵硬,做不了精细动作,我怕不经常锻炼,退化得更快。”
唐林深喉咙干燥,吸入的空气成了刺痒的尖针,他差点没忍住咳嗽,“雅芬姐,他……他怎么了?”
路雅芬对路汀的状况并不是讳莫如深的,她没让唐林深猜,反问道:“唐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唐林深回。
路雅芬了然,“那应该看出来了吧?”
其实专业不对口,唐林深清了清喉咙,声音还是哑,他怕路汀听见,音调压得很低,“不太确定。”
路雅芬叹气,“自闭症。”
果然啊。
唐林深从胸腔顶到嗓子的浊气骤然间散得无影无踪,通了。
“还好,没什么不一样的。”唐林深说。
星星的孩子,路汀跟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
这话一般人说出口,都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没经历过当事人的苦,再如何评论都是画蛇添足,惹人厌烦。
但唐林深好像不一样,他表情未产生丝毫变化,仿佛是听了第二日的天气预告,依旧晴空万里——太真挚了。
让人有倾诉的欲望。
唐林深面对过无数生离死别的病人,知道他们需要的不是共鸣,而是正常生活。
也许苦难无法一笔带过,但绝不能添油加醋地去加深印象。
路雅芬鼻子一酸,没掉出眼泪,她生生忍了下去,“确实没什么不一样的。”
唐林深点头,说嗯。
“汀汀不算特别严重的那一种,加上干预早,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唐林深安安静静地听着。
“他就是……”路雅芬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往下表达。
“学不会如何跟外界交流,自身有局限性。社交障碍、沟通障碍不能逆转,他缺乏安全感,也缺乏与人交往的兴趣和正确的交往方式。”唐林深的话音顿了顿,有些严肃地问:“雅芬姐,汀汀有应激反应吗?”
“有,”路雅芬把自己说紧张了,“压力过大或者焦虑过盛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关进小房间,用利器……”
自残。
虽然这是普遍行为,可知道归知道,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还是让唐林深心惊肉跳。
唐林深的喉结滚了滚,肺管子像被灌进了水泥,要人命的窒息,他无法感同身受,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认识没多久,却以光速沦陷了。
唐林深偏头,看见后屋的门留出了缝隙,还是熟悉的灯光,很亮。他猜那间屋子里没有窗户,他也知道路汀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疼吗?
唐林深很想问,又克己复礼地把话咽了回去。
路雅芬抹了把脸,“不过还好,汀汀成年以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