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避讳的言辞,明彰却这般直接地说出口,这让李玄璟也一时不知该答是抑或否,
“理由。”
“北晋无男后,我亦不甘为什么男妃,看着他去迎娶别的女人为正宫,更遑论后宫无数。”明彰虽含着笑,可这笑意却未及眼底,随后低垂的眼睫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眸中的意味,“既然我不能成为他的人,那就把他变成我的人。”
明彰的话让李玄璟暗暗惊心,他已经猜不透明彰究竟想要做什么。
“所以我与殿下合作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助殿下登位,第二是求殿下得偿所愿后能留他性命。”
明彰的话音落下之后,房内陷入了近乎胶着的沉寂,李玄璟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亦是在消化明彰的这番话,
“明彰,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你的助力,而我若真得偿所愿,又怎可能会留他性命。”李玄璟轻蔑一笑,“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殿下现在就坐在我对面,需不需要其实已无须言明,至于第二个……”明彰逐渐低下的嗓音让原本就昏暗的房间平白的流转了一丝寒意,“我所说的只是留下性命,其余的全看殿下如何处置。”
李玄璟瞳孔微缩,霎时间汗毛直立,他清楚明彰话中的意思,只要留李玄明的性命,或残或傻,只要不会再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任由他处置。
低沉的笑声蔓延开来,褪去了最初的震惊,李玄璟竟忍不住这笑意,看向明彰的眼神也有了一丝赞赏,“想不到啊明彰,世人皆道你是个和光同尘,光风霁月的君子,哪知你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
李玄璟顿了顿,一直靠着椅背的身体前倾了些许,手肘也放在了桌上,颇为好奇地问,“李玄明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明彰的目光落在了李玄璟的手臂之上,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知道,李玄璟已放下了些许戒心,再抬眸便是笃定且淡然,
“殿下会让燕意欢知道真相吗?”说着,明彰以手仿刀,自颈项向下划过,“我头一次把自己剖开了示人,也只是剖给殿下看而已。”
烛芯太长却无人修剪,垂下头来与蜡油爆出了火花,这噼噼啪啪的声音虽细微,却打破了二人一直有些僵持的气氛,交换的目光中带着只有他二人才能明了的惺惺相惜,以及意味深长的微笑——
随着幽罗鉴的人赶到,徐辛尧的尸体被他们自屋檐下转移到了路上,那模样便是更分明了。
见到这一幕,燕意欢终究是撑不住地背靠在墙上缓缓蹲下,紧紧抱着了自己,虽恐惧,可那一双眼却是死死盯住了躺在地上的徐辛尧。
原本健康红润的面庞已变得灰败不堪,那双眼睛仍圆瞪着,混沌的眼珠在月光之下更是蒙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