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史,皇上在等您。”
李姜也不好说些什么,见他愣怔,便出言提醒道,燕意欢猛然一醒,无精打采地就进了御书房。
这人的精气神儿不一样,脚步声就能听出来。
李玄明原本低着头,听见他进来便抬眸看过去,果然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刚做什么去了?”
这一问让燕意欢瞬间想到了方才那个叫高玉的太监,顿时生了一身冷汗,原本胀红的脸转而苍白,眼神飘忽着躲避着李玄明,他不知怎么回答,最终只是生硬地答了句,
“没什么。”
说完,燕意欢坐在了他的书案眼神直直地看着摆在上面的笔墨纸砚。
刚才大概是碰上正巧出去的宋为谦了,李玄明猜想着原委,宋为谦本就是极耿直的人,当初是新科状元入的官场,在才学上自有一股傲气。
身为吏部尚书的他又极关注这些新晋的*员,对于燕意欢现在的样子定是出言讥讽了。
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李玄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走到了他身后,弯下腰将手臂撑在了燕意欢的身体两侧,
“宋为谦是不是说什么了,朕去堵上他的嘴。”
明明只是后背的温度在升高,怎么心里也好似有股暖流似的有些酸胀,这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燕意欢呆了下,然后摇摇头,
“我觉得他说得对,我现在顶着太史令的官职,该做的却一样不做,这不仅是丢了皇上的脸,也丢了燕王府的脸面。”
李玄明没想到燕意欢竟格外在意宋为谦的话,按照他的性格应当是享乐为上,可他又哪里知道,高玉的出现让燕意欢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他觉着自己若这样下去,浑身都是错处,若是皇上到时真要治他家的罪,自己又有何脸面说情。
想到这儿燕意欢心不由得突突直跳,他突然灵光一现,一个念头钻入脑海。
对,一定是这样,皇上定是故意纵着他享乐,等到他想除藩的时候就以自己渎职为由头向燕王府发难,自己当真是辩无可辩!
说什么也不能上了这个当,燕意欢只觉得自己心下一片清明,来龙去脉总算是理了个清楚。
他一边觉着自己命不好,被迫卷入了这尔虞我诈之中,一边又有些许小小的自鸣得意,谁说他只能躲在父兄的庇护之下,自己也是懂得这些宦海浮沉之事的。
李玄明哪里知道这短短须臾,燕意欢心思已是千回百转,见他要起身便松开了双手,意外地看着他自己走到书架翻找到了自己之前收起来的那本史书,闷不吭声地抄录起来。
见燕意欢竟如此认真地做他不爱做的事,李玄明心中竟有些说不出柔情在流转,他竟如此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还是说,他是真心怕为自己丢脸。
收起了锁在燕意欢身上的目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