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意欢可算是见识过了,他慌忙拉着李姜,
“我……我的官服呢?”
“官服已不太……平整,皇上说今日燕太史初进宫,过于劳累,先不必急于做史录。”
燕意欢这才放下心来,让他扶着自己走到了正在布菜的桌前,坐在凳子上的他偷偷扭了扭,虽说腰酸背痛,嗓子生疼,但这次与之前当真是有些不同。
大约是在御辇内准备的充分,那处却不若之前那般疼,就只是些闷闷胀痛罢了。
想到昨晚,燕意欢的面颊不受控制地发红,也不知的怎的,虽仍会有痛苦,可到了后面那痛苦比起欢愉简直微不足道。
他记得自己后来是如何一遍遍地在欲海中反复沉沦,可再舒服也得适可而止啊!燕意欢不禁咬牙切齿,后面他是当真受不了了。
不对,自己都什么处境了,怎么还能满脑子想这种事!
胡思乱想间精致的菜肴已经布好,燕意欢偷偷咽了下口水,没敢动筷子。
这可是皇上的御膳,万一惹着他哪里不高兴了,还拿自己出气可怎么办。
“圣上特意将奴才从别苑叫来伺候燕太史,就是怕您不习惯别的人。”李姜见他拘谨,便主动为他夹了几样,“若圣上回来见您还饿着,那便是奴才的罪过了。
反正也饿了,燕意欢并不愿为难李姜,他夹起一块炖的软烂的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几下,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慢了下来。
这味道也太熟悉了,就跟在翰林院吃的一个样儿!
见他停下来若有所思,李姜便道,
“皇上说燕太史易腹痛,这一桌子都是特意给您准备的药膳。”
燕意欢迟疑了一下,指着远处的一个山药糕,“那个给我尝尝。”
一块晶莹剔透的山药糕摆在了面前,燕意欢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夹起一点放在嘴里细品。
随着香软的糕点在口中化开,燕意欢却犹如被定住一般愣住了神儿,这味道他同样熟悉,不正是在当初逃亡路上曾吃到过的!
燕意欢心中顿时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到底是该怨恨皇上用赵楚风的名头骗了他,还是该感动于他一路好吃好喝地把自己给送了回去?
呸,感动个什么?燕意欢忍不住甩甩头,自己被骗得还不够吗,生平头一回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结果成了个笑话不说,还被他给重新召回来当质子,还是个任其玩弄的质子。
可满腹的愤怒在想到“质子”二字时瞬间没了气焰,尤其是在他知道了父兄正与秦王密谋造反,现如今自己身负燕家九族的命运,纵然皇上有千般对不起自己,他又岂敢在其面前像从前那样嚣张?
心上仿佛被压上了重石越来越沉,自小就未考虑过责任为何物的燕意欢此刻忽觉自己肩负千钧,再也不可像在家中那样任性妄为
燕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