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不愧是久经沙场人,做事上滴水不漏,领着杏遥未晚两个丫头把谣言传得是绘声绘色,偏偏又点到为止,不说清不道明,就由着人去猜去想。
三人成虎,话到叶夫人那儿已经是传得面目全非。
“当真?”叶夫人皱着眉放下书卷,颔首去问旁边站着老嬷嬷。
后者忙不迭朝两旁丫头们使眼色,等屋里下人都退出去,才俯身对她点头:“千真万确,老仆前儿还见小姐出门去看铺子,不时也和老爷说谈几句。”
“奇怪,无缘无故,她怎想着要买铺子?”叶夫人倚在小塌上,捏着串佛珠慢悠悠数,“那是个什铺子?”
“是间药铺,坐着数钱营生。”老嬷嬷琢磨阵,压低声音,“夫人,听说那药堂隔壁临着瑞康王家铺子,您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她把佛珠拍,“她这个人,哪会打那个主意?!”
“二小姐性子和顺,可不代表她底下人也安分。”老嬷嬷扬扬眉,“更何况,三小姐和张姨娘心术不正,保不齐是她们下套,您还是仔细着些为好。”
听到此处,想起上回明霜为出门事和明锦闹得不太愉快,自己也曾因此嘲讽过她,若是为这点恩怨做出什幺蛾子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再说。”
“诶。”
*
不管外面吵得如何沸沸扬扬,明霜院子里永远是派祥和之景。自打讨来账本之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中,页页翻,笔笔改。
但凡来看铺子,总是会先查账,亏损如何,盈利多少,每月净利又是多少。般卖铺子都会提前改账,把面上数字勾兑得好看些,等人来,看账目四下里问问,若是好也能卖个好价钱。
高恕这家店生意本就不错,只用稍作润色即刻。
晚上,风声萧萧,温馨烛火光芒从窗内透出来,隐约能看到屋中人伏在案上提笔书写,夜风里传来轻咳声,她果然又熬夜……
江城拧眉望着窗,微微启唇,到最后也没说出句话。
明霜正合上册子,抬眼望见投射在纱窗上身影,忽然微微笑,抬手把窗子推开。
他站在院外,似乎愣下,满脸都是歉疚。
好像很喜欢看他这个样子,明霜支着下巴笑道,“已经改好,你不用担心,明儿拿去交差吧。”
江城抿唇望着她,随后拱手深深作揖。
“这次……给小姐添麻烦,江城无以为报,往后若有吩咐,刀山火海,属下决不推辞。”
“真可惜,没有刀山火海让你下。”明霜搁下笔,眨眼睛想下,笑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他恍惚以为听错什,不明所以地“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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