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杏遥叹着气把她手指扳开,俨然副大人口气,蹲在她跟前,严肃道,“马上就要进去,叶夫人素来是最注重规矩,您可得仔细点。”
明霜抬起眼皮,伸手用力拍拍自己脸颊,强打精神。
“现在看着是不是好多?”
“……还成吧。”杏遥仍旧担忧,“小姐,会儿可千万别说错话啊,两位小姐都在呢,还有别家亲戚,到时候夫人定然不会给您好果子吃。”
“……尽量……”
轮椅刚转动起来,明霜又回头去把江城衣摆拉住,不放心道:“你不要走远。”
看出她此时有几分紧张,江城点头应声:“不会。”顿顿,又补上句:“就在门外,您可以随时叫。”
闻言,她神色缓和,这才松开手,慢悠悠往里走。
女眷内宅他不便多打量,只在滴水檐下站,神色平静望着院中景色。作为侍卫,大多数时候没有要紧事,他都是盯着虚无里发呆,然后凝神注意周围动静,飞鸟振翅,树叶掉落,哪怕虫蚁爬过声音也能听得清二楚。
此前重要境况太多,神经几乎时时紧绷着,如今自打被安排在明霜身边,每日清闲,耳力也越练越好。
饶是这般,却如何也听不见屋内到底说些什。
她临走之前语气,让他实在是放不下……
杯碗茶盏轻磕碰撞,滴溜滴溜有人在倒茶汤,身后说话人不少,闹哄哄,人声里也没有寻到她只言片语。
人有时候真是奇怪。
越是在意事情就愈发不能集中精神。
江城抱着长剑,微微颦眉,指腹摩挲着剑身上纹路,心神不安地数着时间……
不知等多久,门内串脚步鱼贯而出,有人笑着道:“婶娘不必送,坐坐就走。”
“难得过来,午饭吃再走吧?”
那是个年轻妇人,从头到脚彩绣辉煌,她打着团扇含笑摇头:“饭就不吃,家里还有事等着。今天见几个姑娘也算满足,真是生得又好看又聪慧,要早个三四年出生,还能多几个可以拿去人前显摆显摆妹妹。”
叶夫人笑道:“让她们做你妹妹,那才是抬举。”
行人说说笑笑各自出院子。
明锦和明绣走在前面,江城侧身往后看,杏遥默默推着明霜出来,她脸色很暗淡,瞧不出喜怒。日光洒落半身,她颔首正和他视线对上,于是便堆起笑容,带些许赧然地朝他笑两声。
“夫人说先回去休息,咱们等午饭再过来。”
她神色如常,垂首琢磨阵,“今天天气这好,不如逛逛园子吧?老在房里看书也怪闷。”
杏遥连忙点头,“诶,您想逛哪儿?”
“哪儿都好,随便走走。”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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