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三月中旬,冰雪终于有融化迹象。
中午温度高时,路上积雪初融,雪水参半,裹着泥土,被过往车流碾压,形成道道松软泥泞车辙。到晚上,气温陡降,这些翻浆积雪再次冻成坚固形状,黑黢黢支棱在路面,车子行驶在上面就如舌尖跳跳糖,行人则小心翼翼迈着步子,每走三五步都要骂上几句。
宋城南带着秦见进老师办公室前,用力跺跺脚上裹着污雪。谢顶男老师脸上没前几日愁容,眯着不大眼睛招呼宋城南落座。
宋城南回他个笑容,却踹身前秦见脚:“说话。”
这脚不重,秦见却十分给面子趔趄下,他垂着眼皮时候眼睛依旧是上挑,像只没有驯服幼狼。他用余光睃眼宋城南,才不情不愿说道:“朱老师,回来报道,前几天事给您添麻烦。”
“还有。”男人威压声音再次传来,秦见舌头舔舔犬齿又道,“以后会好好用功,不让您再担心。”
男老师喜得直搓手,连连应好几声“好”,他从抽屉里拿出沓子卷子:“这些是你不在时咱班做卷子,各科都在这,你拿回去做下,不着急慢慢做,有什不会你就问,或者问其他科老师。”
秦见低声应声,顶着三月里正午炽烈阳光,他脊背慢慢挺直,目中缓缓亲润温度和尊敬。
打发秦见去上课,男老师特意泡杯新茶推到宋城南面前:“没想到事情处理得这般顺利,那些日子王勉父母天天到校长室又作又闹,逼着学校给个说法,还以为这事定不能善终,没想到竟这般轻飘飘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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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老师还记得昨天校长找到自己时错愕表情:“被秦见打伤那个王勉,他父母刚刚给打来电话,说不追究秦见打人责任,说都是同学之间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还让咱们学校息事宁人,不用处罚通报秦见。”
“宋主任,这其中定有什因由吧?”热茶氤氲水汽后是男老师探究目光。
宋城南点点头:“是有些因由,主要错在王勉,们家秦见打抱不平,就是时没控制好手劲儿,也是气得急。现在话说开,王勉也认识到自己错误,秦见大人大量就由着他翻篇。”
这话说得要多偏心就有多偏心,可因着男老师是秦见班任,护犊子心里作祟,便也觉得顺耳。
“抱打不平?”男老师恍然大悟,“就说嘛,秦见不会无缘无故动手,那王勉在学校又是差生里混混头子,肯定是做什不入流事儿让秦见气不过。”
他吸溜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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