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苟延残喘,生活如此操蛋。”
宋城南拿着语文试卷翻起眼皮看眼站在老师办公室角落秦见。
男孩儿双手背在身后,低眉臊眼看着还算规矩,只有宋城南知道那被浓密鸦羽挡着是怎样近乎轻慢满不在乎。校园里文绉绉风轻轻划过枝头,斑驳光影透过窗子在男孩儿脸上浮动,明暗交错间晃动着他青涩又锐利俊美。
“马上就要高考,写作文还这不着调。”语文老师拢拢散落头发痛心疾首,“作文让他写‘岁月缱绻,葳蕤生香’,他给写苟延残喘,如此那什蛋!”
四十多岁语文老师据说最近在闹感情危机,她拿着尺子在桌上愤恨抽两下:“秦见,数学、物理、化学、英语,你哪科都学得不错,偏偏语文次次不及格,你是不是对有意见?是不是针对?有意见你就提,也不是不能接受,天天撇家舍业容易吗?”
“他对您能有什意见?”宋城南温和开口,“您教书育人这辛苦他都看在眼里呢,您别看他平时话不多,但心里亮堂着呢,他就是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所以在作文中言辞就偏激点。”
宋城南起身给女人倒杯茶:“您消消气,回去批评他、督促他,下次他语文再不及格您找说话。”
宋城南高大沉稳,面貌冷峻但气质温和,平日里进退有度,待人接物并无十分热络,可若想存心想要讨好谁,不说百发百中,倒也没有哪个女人逃这碗迷魂汤。
女人又拢拢头发,这回翘起尾指,声音也全然不似刚刚中气十足,轻柔温婉许多:“宋主任,知道秦见学习上事不应该找你,但这孩子也没个正经家长,所以”
“找应该。”宋城南笑着说道,“是他叔儿,这孩子就差过继给,以后秦见有什事您都可以找。”
角落里秦见暗戳戳地翻个白眼,不轻不重“啧”声
宋城南跟在秦见身后,穿过个又个书声琅琅教室。
他看着少年背影,忽然有点晃神。身前人双手插兜走得恣意,松腰落胯却透着挺拔,乌黑发丝软软趴在耳旁,将本就冷白肤色称得透亮。木秀于林,宋城南想到个文词儿,他昨天刚从成语大会中听来,觉得用在当下十分妥帖。
这还是那个蹲在早餐店门口,佝偻着身子倔强说“不饿”那个男孩儿吗?宋城南将两个身影在记忆中比较,不由得生出点“吾家有儿初长成”骄傲。
进入青春期,不知是到拔个儿年纪,还是宋城南将秦见养得太好,男孩儿个子不到两年就窜头,现在只比宋城南矮半个脑袋。
男孩儿依旧瘦,却再不像细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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