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大概三四岁,扎着两个小辫子,头发稀疏焦黄,额头很高,眼睛很亮,只是嘴唇暗淡,没有小娃娃应有鲜嫩。
她从破沙发跳下来,小燕儿样扑向秦见。
秦见矮下身子张开双手接住她,露出个微笑。男孩儿笑得时候不多,嗤笑、冷笑倒是擅长,这种由心而发眼中蕴着暖意笑容随着年龄增长越发稀有。
拍拍怀中毛茸茸脑袋,秦见柔声问道:“怎这早就在外面玩,不冷吗?”
小女孩抬头看看二楼西边那扇紧闭门,神情中带几分瑟缩:“姑父有事,让别烦他。”
秦见皱眉:“你姑姑上班去?”
“嗯,早上天没亮就走。”
“吃早饭吗?”
“吃个饼子。”
小女孩下意识咽口口水,大大眼睛中含着企盼。只有哥哥来时候,她才能饱饱吃上顿肉,不是姑姑带着怨气扔在自己碗里肉少得可怜骨头,也不是菜汤中肉沫子,是实实在在红烧肉,满满盘子大肉块!
“走,哥带你吃饭去,这回想吃什?还是红烧肉?你就不能换换样?行,不换,就红烧肉。”
大小手牵着手走在破败巷道中,初乍阳光将两个人影子融化,只留个模糊又美好剪影。
城中村中饭店菜码大、价格实,五花三层红烧肉泛着油光,香气四溢。女孩儿眼睛早已直,饿三天似捡着大块肉往嘴里放,口气吃半盘子才将脸从盘子里拔出来。
她伸出舌头舔圈油光趱亮嘴,不好意思将盘子往秦见方向推:“哥哥,你也吃。”
秦见摇摇头,摸摸女孩儿小辫子:“哥哥不饿,哥哥不吃,你别光吃肉,吃点米饭,不然齁得慌。”
女孩儿点头,听话扒口米饭,她动作忽然放慢,用筷子下下杵着米饭,好半晌闷声说道:“哥哥,没病,是姑姑逼着给你打电话,你别给她钱。”
“知道你没病。”
女孩诧异抬头:“知道你还来?”
秦见落下眸子,不想让女孩看到自己眼中阴鸷与恶意:“不给钱,他们会打你吧?”
女孩面上明显闪过畏惧,她又扒口饭,换上有些挑衅口吻:“才不怕呢,他们打就跑,又不是第次打。”
秦见拳头紧紧地攥着,脸上却没什表情,淡淡说句:“快吃吧,吃完们去找你姑姑。”
出城中村,便是城市边缘。这里有个小小火车站,五年前便说要废弃,但直运营到现在。
这里只有慢车停靠,每日吞吐量仅千人左右。
小女孩姑姑在火车站前给小旅店拉客,天百十来元收入,要负担全家人开销。
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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