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嶙峋,没有点生机。
男孩儿拖着脚步坐在客厅破旧沙发上,双手抱着肩膀,胸膛点点压在膝盖上,动不动。
不知过多久,在他身体终于有丝暖意,手指也不再僵硬之后,才慢慢脱掉羽绒服,摘掉狗皮帽子,用手心搓把脸。
拽过羽绒服,伸手到兜里,男孩在兜里摸到个小洞,伸两个指头进去抠摸,好半天才从小洞中拽出搓成圆柱形五十块钱。
他将带着鹅毛纸币捋平,又掀起沙发垫子,从木头架子中拿出个铁盒子,打开盖子将五十元钱小心翼翼放进去。
铁盒子中有打皱皱巴巴整票,目测千左右,下面还压张照片,只漏出三分之,是张女人脸,眉眼盈盈,笑得温婉。
男孩儿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秒,就用手将照片推到纸币下面,随即盖上盖子。
放好盒子,他起身去厨房,厨房只有窄窄溜,仅够个人施展。厨房尽头摆着个小冰箱,上面两个穿着裤衩小孩儿笑得灿烂。
男孩儿打开冰箱,感应灯没亮,显然这老物件已经坏得彻底,现在只有存贮功能。
冰箱里除几个鸡蛋空空如也,电饭锅里还有点剩饭,男孩儿炒两大碗蛋炒饭,端着其中冒尖儿碗推开卧室门。
本就阴天,卧室又拉着窗帘,屋子里黑洞洞。男孩儿走到窗前把拉开已经看不出颜色窗帘,让惨白雪色透进来。
这时才看清床上躺靠着个四十多岁男人,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因为形象过于潦草,看不出相貌如何。
他下身围着棉被,手中握着半截铁管子。光线乍透进来时,男人用手挡下眼睛,嘴歪好几下才含糊不清低低骂句:“小王八蛋。”
男人叫秦铁峰,酗酒如命二十年,最终得偏瘫,如今说话、走路都不太利索,男孩儿出去找钱时候,他渴、饿,或是心情不好都要用铁管子敲击暖气。暖气管线串着排房子,这边敲,那边响;家敲,家家响,十几户邻居天天跟着脑仁疼。
铁管子被收过、藏过、扔过,但男人总会找到代替物件,继续着他“打击乐”。
也有人来骂过吵过,男孩儿把门敞,随便吵骂,若还不能消气也可以拖秦铁峰出去打死,只要管杀管埋,切悉听尊便。
向来穿鞋害怕光脚,男孩儿用这等无赖做派反将众人军,众人就算生气也不至于去打个瘫子,再说法治社会,谁动手谁犯法,为个瘫子去蹲笆篱子犯不上。
众人拿瘫子没辙,就将怒火转移到男孩儿身上,说他不给瘫子吃饭,还虐待瘫子,是个十足白眼狼,瘫子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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