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口中“没多远”其实走近十五分钟,在嚎叫风雪中这并不是件易事儿。
宋城南进屋就开始搓自己耳朵,即便带帽子也挡不住寒风往骨缝里钻,耳朵刺痛感越发严重,冻伤肯定又犯。
耳朵是他做狙击手时有回参与冬季军事演习时冻伤。
当时他在雪地中整整趴五个小时,狙对方阵营个旅长、个连长,小卒子无数。演习结束后,两个阵营领导起喝酒,对方领导点名叫他参加,也毫不客气将他灌成孙子。第二天他带着身酒气出早操,迷迷瞪瞪裤子都穿反,自家连长非但没发火,还欣慰在他肩头拍两下。
刷拉!记忆被小孩儿抖落儿塑料布声音拉回来。
宋城南坐在已经漏海绵高脚椅上,脖子被围上塑料布时候才开始打量这个小小发廊。
发廊处于背街,由民房改造,门口除安装个旋转彩虹灯,连个招牌都没有。
室内面积不大,只能放两面镜子、两张椅子,个沙发。
泛黄墙壁,斑驳镜面,皮革风化脱落椅子,桌子上随意放着十年前款式吹风机
这个地方老旧得像被时间遗忘似。
唯鲜活点就是镜子中男孩儿。
他已经脱狗皮帽子,露出杂草般枯黄头发,脸蛋和鼻头冻得通红,嘴唇苍白,紧紧抿着。
瘦削男孩点也不像个理发师,即便他正手握剪刀,紧紧盯着自己后脑勺头发。
“你剪?”宋城南发出疑问。
他有些诧异,原以为这个刚到自己胸口孩子只是发传单揽客。
“嗯。”男孩抬眼从镜子里看眼宋城南,哑着嗓子低语,“手艺不错。”
镜子里握着剪刀手确生冻疮,大大小小创面已经连成片,红肿皲裂,触目惊心。关节也有些僵硬,看起来不那灵便。
耳朵边更刺痒,宋城南收回目光,随意说句:“剪吧。”
男孩费力踩两下踏板,将椅子高度落下来,也没问句要什发型,直接下剪子。
好在宋城南不是个在意头型,他在部队时直是寸头,转业后因为冻头皮才蓄发,如今刚好能遮住眉毛。
小孩儿没什话,室内温度又高,此时,常年在部队习惯午睡宋城南有点犯困。
他担心自己打瞌睡坏小孩儿手艺,撑着眼皮强忍着,不知什时候耳边窸窸窣窣传过来句话,他没怎听清就迷迷糊糊“嗯”声。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宋城南依旧坐在那张破椅子上,仰着头脖子泛酸。他抬手揉揉后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睡着。灰蒙蒙日头从窗子照进来角度让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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