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被人往后扯,人被挡在身后。
是陆铭。
不等陆慧开口,陆铭已经把房卡塞进陆慧手里,“谁让你来?进去等。”
他这样严厉认真,陆慧知道哥哥是认真,不敢辩驳,只能在陆铭身后对着顾澜小幅度地摆摆手,就溜烟地跑进房间去。
陆铭改晚餐时风趣亲密,冷冷地审视着顾澜,眼神像是要把顾澜身上肉块块地剐下来。顾澜觉得好痛,好似真被那样眼神凌迟般。但这次,他完全明白陆铭为什会是这样眼神。
他不敢再听陆铭说出更可怕话,他在陆铭开口之前,就打开自己房门。他声音虚弱,像是在乞求,“你别说话,知道。不会对陆慧做任何事,你不用担心。”
“你等等。”陆铭挡住顾澜关门手。
陆铭确实是要警告顾澜,但是他什都没说,顾澜却已经像是被什重伤过似,垂着眼。他像是面对着什绝境,万念俱灰,只差最后根稻草,叫陆铭也不忍心再说什。
陆铭把手里药递给顾澜,“记得吃药,如果不舒服话晚上打电话。”
顾澜没有回答,沉默地关上门。
门关上,他再也站不住,靠着门缓缓地蹲下去,又躺在地上,把自己蜷成小团。
“顾澜,你这个废物,你又搞砸。”他这重复着。他怎能那对陆铭,在那之后又那样地纠缠他。
顾澜沉浸在自己混乱思绪中,像是落在墨样浓稠水中,不能呼吸,只能被它拖入深渊。不知多久,他混沌思维忽然清晰点,等陆慧走后,陆铭肯定会来找他。他怎再去见陆铭?
他要回国。
回去之后呢?不知道。
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去见陆铭。
顾澜就这被唯念头驱使着,站起身,走出门去,却没注意到自己手机被遗落在地毯上。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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