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依旧是沈敏开车,两个人离开国盛胡同。
赵平津上车,就直沉默着。
多年来养成熟悉默契,只要他不想说话,沈敏绝不会多问,只安安静静地开车。
车子经过安定门西大街时有些堵,车窗外五光十色霓虹闪烁,车河灯晕成个个红色点,北京璀璨夜色,直往人眼睛里晃。
车子入二环到进东三环,直从恒景街驶入柏悦府P1车库,沈敏顺利入库,停稳车子,放下手刹,看眼后视镜。
赵平津依然动不动地坐在后座。
沈敏暗自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动手解开安全带,正要出声询问,就听到赵平津有些低哑声音传来:“小敏,给拿下药。”
沈敏心惊跳,赶紧转过身往后看去。
他依然端坐在后座,只是脸色发白,声音有点发颤。
赵家家训严格,行坐起居都是平稳有度。
沈敏低下头去找他药包。
赵平津喘口气:“上面。”
他直接留瓶药在随手可及最上面层格子,沈敏递过去,赵平津旋开瓶子,倒出几颗在手心,直接吞下去。
沈敏直觉地问:“您胃疼?”
赵平津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沈敏从驾驶座旁拿起他保温杯,晃晃,杯子是空。
他立刻推开车门:“给您拿杯温水。”
沈敏从车库往楼跑,边跑边暗自责备自己,他还是太大意,整个公司前段时间上上下下为最近那个能源竞标案子忙得人仰马翻,赵平津面上看不出什,但沈敏知道,他自己承担压力是最大,压力大最直接反应,就是他胃口特别不好,他女秘书悄悄找他汇报过,说她最近中午订饭,赵总几乎没碰过。
赵平津这几年身体也还可以,家里老人每天都关心着他衣食住行,他也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基本累就自己就住院休息阵子,沈敏也就没太在意,认为竞标结束自然就好,没想到他是胃病复发,他天天跟在他身后工作,赵平津竟然连他都瞒过去。
沈敏从楼倒水回来,拉开后座门,躬身站在车后座前,身体挡住外面,赵平津依旧坐着,但应该是忍痛忍到极致,脸上片霜白,他微微蜷起身体,紧紧咬着唇,手掌压住胃部。
沈敏给他喝半杯水,替他合上车门,他返回驾驶座,调高暖气:“您休息会儿。”
赵平津终于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手更深地按住胃。
沈敏心底着急,但也只能动不动地坐着,等半晌,疼痛缓过阵子,赵平津沙哑着嗓子筋疲力倦地说:“小敏,你回去吧,上楼歇会儿。”
沈敏不敢松懈,低声地说:“今晚打电话给医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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