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赴汤蹈火、跃经千山万险都会为他达成。
思忖到这里,白和璧忽然想通自己当年为什么会救下高中时期的靳敖了。
他是个悲观的理想主义者,既期望童话的发生,又全盘否定童话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依据。
俗话说,人越是渴望某种东西,就越会被那种东西所吸引。
而年轻的靳敖身上,恰恰具备了白和璧最渴望的东西。
他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耀眼夺目的光。
哪怕对方当时仍深陷于泥潭之中,但那种发光体自带的熹光仍会让白和璧为之着迷,一旦用清水洗濯之后,便彻底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光彩。
白和璧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他却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光环加身的感觉。
这虽然让他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有着别人想象不到的财富和自由,但他并不快乐。
因为父母的繁重事业,他过分早熟地接受了年幼时父母常年不在身边的陪伴,每天对着冷冰冰又空荡荡的屋子举足无措,他在最需要充沛爱意灌注的阶段举足无措,就像结稻前的禾苗没有接收到充足的水分,哪怕后续再添加充足的肥料,都不能弥补他心里的那处幽深的空洞。
与此同时,许许多多外界人的非议和来自阶级的规则牢笼更是让他隔绝了与其他人的沟通和交流,甚至是八岁那次想致他于死地的绑架,更是让他留下一生惧怕幽闭黑暗环境的后遗症。
他用冷漠构筑了自己的外壳,刻意压抑着自己隐埋在基因深处对爱的病态渴望。
而这时,靳敖出现了。
对方经受过白和璧想象不到的磨难,但对方眼底的澄澈和诚恳不会说谎。
——他是一个被爱抚养长大的孩子。
在他见过宓枝之后,更是觉得对方这种性子的难能可贵。
正是因为这样,哪怕浑身披满苦痛的荆棘,靳敖也能毫无顾忌地去接受爱,去肆无忌惮地表达爱。
早在那个年夜,白和璧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好感。
哪怕他没有亲口诉说对他的好感,但彼时的对方只要站在那里,他就能感受到对方青涩的爱意,那种难以抑制的心情是不能被掩盖的。
在靳敖年少时的那份懵懂的感情让他招架不住,所以他刻意地忽略了对方的情感需求。
而且他当时只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因为青春期荷尔蒙的错觉,才把感激的情绪当做喜欢,还是单纯的不切实际的少年幻想,让本来是直男的靳敖对他有了一些好感,所以他选择假装不知道,但他心怀末微的愧疚还是让他对靳敖有了旁人不能企及的纵容。
直到对方猝不及防的出国,他才松了一口气。
白和璧静静地盯着面前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不自觉地用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