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手伸到旁边车兜，从压扁
烟盒里抽出
支烟来，见陈清池侧着脸，白如雪脖颈在昏暗车里亮得灼人，想
想又把烟推进烟盒，连同压扁烟盒同扔进破旧车兜。
“这不是商量事！”陈清池半倚着，因为生气，背脊僵直。
周正手撑着车窗，手搭着方向盘，夜里十点多高速路几乎没有几辆车，他斜睨着陈清池，这个时间点应该躺在床上，看片儿或者刷视频，可却被他用来处理工作。
他不禁想到上学时候陈清池，那些守在他家楼下窥伺他房间日子，陈清池般是夜里十点准时关灯睡觉，周正有时候会想陈清池夜晚会干什
，应该是书卷和模拟题，会不会像他样也会有少年怀春激荡。
如今周正这个问题得到解答，陈清池不会，他高高在上，冷冷清清，连同夜晚也是与工作分享。
陈清池挂掉电话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他把手机合上，深吸口气，看向边正在看他周正。
后者察觉到他目光，瞥过眼去。
“回机场？”周正挑起唇，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清池迟疑片刻，想起来刚刚自己说话被听去：“不用。”
周正挂档，车运转起来。
夜里凉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吹得周正浑身更加燥热，听到“不用”让他快要雀跃，昏黄路灯照得车两侧常青树镀层朦胧光感。
陈清池脚始终没好意思落在地上那件格子衬衫上，他虽然有洁癖，但不至于把周正衬衫当踩脚。
周正察觉到他局促坐姿：“衣服不脏，干净。”
“不是，
鞋脏。”陈清池说完弯腰把衬衫捡起来。
衬衫袖口已经被潮湿土染脏，他把衬衫规整叠好，放到车兜里，和压扁烟盒放在起。
打火机、烟盒、薄荷糖还有散乱螺丝帽，透着股粗犷乡野气。
周正见他叠规整衬衫，眉头微蹙，他想起强子老婆，每次去强子家喝酒总能见到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衣服，此刻陈清池让他想到家这个词。
件衣服而已，周正怪自己想得太多。
不知谁拨弄车载音响。
[回头再望某年
像失色照片乍现眼前
这个茫然困惑少年
愿生与歌投入每天永不变]
“你工作很忙吗？”周正随意问道。
陈清池放下正在回企微手机：“嗯，有点。”
周正半戏谑道：“十点半还在工作，你这有点还真是点。”
手机屏幕正好亮，又是条企微，陈清池没回，扣回手机，他已经个整年没有休过年假，年初带团队，顶着压力顶着OKR加班大半年，总算项目上线，事情刚落下，结果刚下飞机大堆问题又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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