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蹊跷,他捻起后翻来覆去看了下,神情略显惊讶。
布标都是特制的,专供不同订单的布匹使用,决不能轻易流失到外面。这个标上的字印得有些模糊,应当是个残次品,处理的人不仔细,没有完全剪碎就扔了,依然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尤其这上面是伦萨文,应当是段云瑞出口的那批料子上的。”白静秋将布标递给许言礼,他看了看,神色稍凝,
“还有什么?”
“这……”段茂群捂着口袋嘿嘿一笑,“这是个单据,上头全是洋文,但我瞧着有一些数字,应该是地址电话之类的,得来也十分不易。”
许言礼闻言心头一跳,他一直想做越洋的生意,却苦于没有门路,但显然段茂群没打算痛快给。
略一思忖,许言礼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一叠支票,唰唰地填上一个数字,大方地递给了段茂群,看得他眼睛都直了,接过支票,忙不迭就将兜里的单据双手奉上。
“段少爷最近手气怎么样?”接过单据,许言礼并没有马上拿起来看,而是扣在桌上与段茂群闲聊起来。
“您别提了,我就是个臭手。”
“乔山虎最近在十里铺新开了个场子,你要是想去玩就报我名字,肯定会照顾你。”
“诶诶好,蒙您照顾。”
听闻此言,白静秋轻抿双唇,与许言礼对视一眼,忍下了笑意。
段茂群若仔细想想,这笔钱到了乔山虎的赌场里不就等于回到了许言礼这儿,若再下几个套,段茂群还得倒贴甚至倒欠。
当然赌徒皆为及时行乐,又岂会思虑这些。到时候许言礼表面是帮段茂群拿回厂子,可到时候厂子最终归谁,却还未知。
段茂真仍在棠园里住着,平复了最初的恐慌,他渐渐话又多起来,甚至为他知道了林知许不是痴儿的秘密而暗暗窃喜,反正二哥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只是若独处,林知许不能像之前那样装傻,若是敷衍,段茂真就会问个不停,自己这几天说过的话,比一年都多。
但不知怎的,虽说闹腾的时候会不耐,可真静下来到还真有些想念。
“再有几日就过年了,你打算去哪儿呢?”段茂真撕掉一页日历,叠了只按下屁股就会往前蹦的小青蛙。
幼稚至极,可等青蛙跳了一下,林知许才发现自己竟按了一下,“就在这里吧。”
段茂真滞了滞,棠园里到了年,主人家不在,下人们大都也会回家几日,只留下几个看家的,又岂是冷清能形容的。
“那个做饭顶好吃的厨娘早早就回老家去了,这几日做饭的那个老妈子我听说她也等我们离开了就走,那你可怎么办。”
林知许眼神微闪,没做声。
作为投诚的一部分,他供出同谋是应当的,董妈心里也清楚自己是计谋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