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几下,快要失去意识,但反复提醒自己:别让他失望,挺住,挺住!
也没有想到个街头混混可以把整得这麽惨,真是运气不好,还是身手差,当被推进手术室时,完全陷入灰色世界,这灰暗那样熟悉,不久前刚经历过次,这次却异常尖锐清醒。
等恢复意识时,确认这次不是死亡,但比死亡更残酷,头被层层掩蔽,心在狂跳……手用力抓抓床单,不安预感阵阵包围过来。
谁手?积蓄著强有力热,源源不断地透过掌心给注入能量──「郑耀扬……怎麽?」声音嘶哑而虚弱。
「你好著呢,老实躺著,星期就可以出院,你定要听。」
「你是医生啊?听你。最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
他有点气急,不知是气还是气他自己:「胡说八道什麽呢,你回回不把自己命当命,存心和作对是不是?!自保都不会!你他妈下次再这麽搞,不用等别人收拾你──」
轻笑著打断他:「喂,你有多少仇家还没找上门?次性告诉,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这次不过是轻度脑震荡,下次……」
「你就是欠揍。」他怒斥句,身体重心突然向前,快速地俯首吸嘴唇下,愣愣,「你给老实呆著,去解决那帮混蛋。」
「算,别为那种杂碎冒风险。」
「放心,没你那麽笨。」
他离开後,伸手摸摸包裹头脸纱布,毁容?呵,那会如何?郑耀扬会怎麽样?真有点茫然,虽说男人脸上添几道花纹没什麽,但不是人人都可以从容适应这个转变。
等待日子很不好过,漫长而痛苦,但忍著。郑耀扬天天来,告诉公司进度,和解事项已达成协议,双方都退步,发现可以各求所需,宙风暂时算是渡过难关,廉政公署和警察局人也陆续退出去,只是被冻结部分资产待查,不算太坏。
苦笑:「关键时刻总出状况,发现这人跟你特别冲。」
「给闭嘴,陈硕,这种话你给收回去,看起来,这脑子还真给撞坏。」
哼笑。
他突然说句:「明天拆绷带。」
「嗯。」没问他医生有没说会毁容。
第二天,镇定地坐著,等待绷带被层层揭开,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那种不安预感越来越强烈,白纱布被完全剥下,皮肤接触到空气中阴冷,心突然炸开──
「感觉怎样?」医生循循善诱,「陈先生,请告诉您感觉。」
抬头,沉默会儿:「没有感觉,——看不见。」
「点光亮都没有?」
「没有。」
「能解释下吗?」郑耀扬对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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