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带花来听众也都是常见花束,秦川拎着盆四季海棠,还是格外扎眼。
他随着人群把花带进去,顺着标记位置找到第排,秦川坐在中心位有点惶恐,没想到冯越会把他安排在这重位置,实在惭愧不安,毕竟他对纪明蓝来说,是个陌生人。
比起这个,秦川也没想到,原来他以为十分小众圈子里,竟然也会有这多听众。
厅里缓缓响起乐声,侧幕开始播放纪明蓝生平,秦川挺直身子看向那里,有纪录片片段,采访片段,还有根据纪明蓝自述翻拍少女时期,时光从纪明蓝最后场谢幕演出路倒回,直到镜头从成排古建筑上扫过,透过阳光倾泻雕像下,出现个扎着辫子明媚少女。
她静静站在那里,镜头顺着她目光移过去,位头发花白老先生抱着吉他弹奏,旋律熟悉,分明是首悲伤曲子,却被他弹出十足欢快气氛,镜头再往旁边挪点才能知道,弹琴老人不是在随乐谱弹琴,他在为旁边披着连围巾都破洞赤脚小女孩伴奏。
古典吉他独奏不该有人唱出声,但弹琴老人毫不在乎,就随着她没有技巧节奏,和着她纯粹质朴歌声,越弹越快乐。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向那儿位女孩问好
她曾经是真爱】
荧幕随着乐声渐低也缓缓暗下来,闪出句话。
【生命终会流逝,只有音乐会永恒。】
秦川听到有隐忍哭声,微微皱眉,心里也很不舒服,为这样气氛难过。
随着最后丝歌声隐入黑暗,剧场灯缓缓亮起,熟悉琴声滑过,秦川收紧还抱在怀里四季海棠。
低吟声从琴弦上滑落,如把从月上落下来箭,穿透秦川心房。
斯卡布罗集市……
秦川没办法再平静,他绷直身体,呼吸急促,随着光和帷幕拉开,看见坐在中央年轻男人。
他抱着那把吉他,微微低着头,垂眼看手里琴,右手拨弄在琴弦上,左手上下滑动,泛音颤动着送进人耳膜里。
易水……
秦川后脊骨顺着整个后背都麻,眼里升起雾气,颤抖着嘴唇无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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