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阳是个习惯旅居人。年有半年在出差,大把光阴耗在飞机上。
自从大儿子搬去美国,两边都能见到家人,他旅居寂寞减轻点。
周末,旭日初升,波士顿天际线由黑蓝褪成金黄,查尔斯河上闪着碎金光点,偶尔有划艇者掠过,水面划开道涟漪。
郑墨阳和叶庭从人行道上跑过,波士顿公共花园草坪上坠着露水,是晨练好风景。
两人跑到湖边长椅旁停下,叶庭整理呼吸,看湖面上天鹅梳理羽毛。
毕业是条分岔路口,同学都已经拿到硅谷巨头offer,打算毕业旅行后开始新生活。
郑墨阳开口问:“打算留在美国吗?”
叶庭摇摇头。
“你要回北京发展?”郑墨阳说,“也好,他们都挺挂念你。”
叶庭知道“他们”指是谁,但仍然摇摇头:“打算把业务暂时关停,去欧洲。”
郑墨阳皱起眉。他刚刚砸下五百万美元,成为叶庭最大股东,然后叶庭跟他说公司要倒闭。
投资史上,他还没经历过如此惨败。
“你最好有个压倒切理由,”郑墨阳说,“否则就让你从互联网行业消失。”
老父亲威胁总是如此直接又决绝,毫无人情味。
叶庭倒不怕这个封杀令,只是他接受资助,欠投资人个解释。
于是他解释说:“找到他。”
郑墨阳微微怔住,随即展开眉头。无需赘言,他接受这个理由:“什时候?”
“前天,”叶庭说,“怕是误报,还去照片里地方看,确实是他。”
这是天意,命运,冥冥中注定他会找到他。那多困难和阻碍,那多误报和无功而返,他还是成功,千万分之概率,这是上天准允,准允他完成那个承诺。
郑墨阳问:“他过得怎样?”
“很逍遥,”叶庭说,“还和年轻时候样,喝酒、赌钱、夜情。这多年,他直快乐地活着,快乐到让发疯。”
“你打算怎办?”郑墨阳问。
叶庭沉默下来,这确实是个艰难决定。
“如果是,”郑墨阳说,“就在他清醒时候,把他骨头根根折断,碾碎。”
这是个公平报复,毕竟,那个人在文安生命前几年,也用铁链掰折他腿骨。
叶庭想想,摇摇头:“不想让他死。”
郑墨阳挑起眉,显然感到惊奇。
“想让他失去切,事业、财产、朋友、健康,让他穷困潦倒,疾病缠身,然后长命百岁,”叶庭说,“希望他像乞丐样活着,受尽所有屈辱和苦难,直到生命最后天。”
郑墨阳沉默良久,问:“他现在在哪里?”
“格林德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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