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从特殊学校毕业。
与普通学校不同,特殊学校毕业生没有就业方向。以文安文化课水平,即使是艺术院校,也远远够不到分数线。毕业后很长段时间,他都只能闲在家里画画。
家长事务繁忙,叶庭远在异国,生活实在太无趣。
在阳台上发呆间隙,文安思绪时常飘向大洋彼岸。叶庭大学生活是什样呢?肯定精彩得不得吧。
他会继续打篮球吗?会在球场遇到其他人吗?会开启新恋情吗?
念及此处,文安猛地摇头,把思绪触角收回来。
不要自寻烦恼。
然而,人生经常是被动受害。即使控制住自己,也控制不生活。
樱花盛开天,文安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浏览朋友圈。他总共没几个好友,划就刷完。看着看着,手指停在张照片上。
照片是杜平发。十七中首席放弃高考,在高三上学期百八十度大转弯,宣布要出国留学,跟叶庭成为校友。叶庭不发朋友圈,所以文安总是悄摸摸在杜平空间里乱转,打探叶庭最新社交动向。
照片看上去像个酒吧,男男女女围着堆成金字塔啤酒,胳膊交错着搂住其他人,副放浪形骸样子。文安听说国外大学生玩得开,看来叶庭也学坏。
他点开原图,放大,寻找叶庭踪迹。
叶庭在边上,半个身子落在阴影里。他坐在吧台旁高脚椅上,手里拿着杯啤酒,手臂搁在台上。他身旁站着个金发碧眼漂亮女孩,身材火辣,嘴唇丰满,眼睫低垂,几何形耳坠半隐半露,性感中透着神秘。她只手拿着酒,另只手勾着叶庭脖子,两个人脸凑得很近,好像在说什悄悄话。
文安点下屏幕,退回前个页面。
他把手机屏幕熄灭,朝下扔到床上。走到门边,拿起扫帚扫地。
扫两下,他丢掉扫帚,回到床边,拿起手机,把照片点开,放大,瞪大眼睛观察五分钟,得出和刚才样结论。
很亲密。
他把手机放下,这次直接关机,锁进抽屉里。等他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把手机拿出来,开机。
他意识到今天是不可能干其他事,于是放弃挣扎,继续盯着这张照片,盯到冯诺回来。
冯诺进门时高声喊句“回来”,发现楼上没人应。他纳闷地走到餐厅,发现文安头发凌乱、裹着毯子、两眼呆滞地坐在餐桌旁边。桌上有罐啤酒,拉环已经拉开。
冯诺沉默下来。在两个孩子分手后,他预料到会有反应,没想到这反应是延迟,还延迟那久。
他还没说话,文安就叹口气。
冯诺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在文安旁边坐下,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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