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en
吊灯是鱼型水晶组成，数千个横截面折射出忽明忽暗光芒，猛然闭眼后，视网膜上密布白点，刺痛之余让人眩晕。
筹码滑落声，叫骂声，怒吼声，欢呼声，机械转动声，金属球碰撞声，营造出虚幻热闹，
个个梦在喧嚣中成真，幻灭。
叶庭望向四周，穿行是身着燕尾服绅士，低胸礼服女人，面无表情赌徒，还有面色紧张、企图掩盖自己是新手游客。
还有Owen。这个向导进入赌场后，目光就聚集在赌桌战局上，全然忘记
身边新朋友。
叶庭拨弄着兑换好筹码，出声提醒对方：“指导下新手？”
Owen回过神来，冲身边年轻人眨眨眼：“不用介绍，没有谁不是天生赌徒，玩把就会。”
他领着叶庭来到个轮盘赌桌子前方，荷官是个表情冷淡中年男子，在Owen走近时，冲他略微点头，像是熟人。
“常来？”叶庭问向导。
“有钱就来，”Owen说，“
金表、古董挂钟和宝马就是这
丢。”
叶庭若有所思。
“这个新手友好，也是最喜欢，简单爽快，”Owen说，“下注吧，看看你今天运势。”
叶庭观察着樱桃木轮盘，数字分为红黑两种，可以赌颜色、奇偶、数字，庄家优势是5.26%。他把筹码放在红色上。
“天哪，”Owen发出叹息，“你们年轻人胆子这小？都到赌场，还搞低风险低回报这套？”
“喜欢稳中求胜。”叶庭说。
荷官转动轮盘，优雅地将小球投入。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小球运动轨迹上，呼吸停止，双拳紧握，轮盘周围形成个小型真空。世界似乎只剩下转盘，小小金属球就是全部存在意义。
小球在数字和颜色间跳跃，最终落在红色16号。
“红色，16号，偶数。”荷官宣布。
欢呼声和挫败声同时爆发出来，叶庭心脏也不自觉雀跃下，喜悦从胸膛溢出，阵热流灌注全身。
怪不得赌瘾难戒，高强度心情起伏，多巴胺盛宴，谁能抗拒呢。
他又把筹码放在奇数上，Owen实在看不下去：“你不应该来赌场，应该去游乐园。”
叶庭看他眼，松开手中筹码：“那你替下注。”
Owen挑起眉：“你认真？”
“当然，”叶庭说，“输算，赢分你半，就当你本钱。”
“这是你说，”Owen露出笑容，“输可别心疼。”他只犹豫瞬，就把筹码揽过来，放在11和28组合上。
赌桌旁人倒吸口气，这是5.26%几率。
“人生意义在于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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