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冯诺
哼着歌走进病房时，看到两个孩子趴在地上，脑袋钻进
床底下。
“干什
？”他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医院虽然每天消毒，地上也不干净啊。”
文安听到声音，从地上爬起来，萎靡地垂下脑袋。
“出什事？”冯诺紧张起来，“医生说什？他没联系
啊？”
“不是病
事，”叶庭说，“他玻璃弹珠不见。”
冯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上去点也不像16岁上大学聪明人：“什弹珠？”
“他上次住院时候，个护士送给他，他很喜欢。”叶庭解释道。
冯诺还是摸不着头脑：“哦。”
小孩子总是喜欢收集各种乱七八糟东西。奇形怪状石头呀，方便面里卡牌呀，五颜六色贴纸呀，把抽屉里塞得满满。明明没什用，却不舍得丢掉，还扔得家里到处都是。
玻璃弹珠大概也是这类玩意儿。
“找到吗？”冯诺问。
“没有，”叶庭说，“他在走廊里摔跤，可能是那时候掉，但是们回去找时候，已经不见。”
玻璃弹珠本来就滚来滚去，这里小孩子又多，保不齐被踢到哪个角落去。也有可能是清扫阿姨捡起来扔掉，那就更找不回来。
冯诺揉揉蓬乱头发，不解地说：“不管怎样，明天就要手术，今天早点睡吧。”
文安颓然倒在床上，手还在口袋里摸索，好像那颗弹珠会奇迹般地出现似。
都是他错，病号服口袋那松，他怎能把弹珠放在口袋里呢？不对，出去散步时候，就不该带着它，应该把它放进盒子、埋进地下、用混凝土封起来、再埋上层地雷。在外面丢掉弹珠也不是次两次，他怎就不长记性呢？
这件事余波比叶庭想象大。晚上，文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叶庭听到响动，就坐起来问他：“睡不着？”
文安不动，眼睛闭紧紧，假装自己没醒。
“腿痛吗？”叶庭问他。
过很久，文安摇摇脑袋。
叶庭叹口气，从行军床上下来，说：“再去找找。”
文安骨碌爬起来，拽住他胳膊，摇摇头。
“没事，”叶庭说，“就找会儿。找不到，就回来。”
文安还是不放手，叶庭就把衣服从他手里抽出来。
“睡吧。”他摸摸小孩脑袋。
住院部走廊直亮着，方便护士查房。不过比起白天喧闹，晚上要安静很多，只有几个起夜病人，手里推着吊瓶支架，在往卫生间走。叶庭回忆着之前找过路线，蹲下来，点点沿着墙根搜寻。
走到个拐角，他突然看到束光，停住脚步。
不远处，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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