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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把小孩人生传达给那群有钱人,也许——万分之可能——有人会愿意伸出援手。之前他听说过,有很多得绝症小孩在网络上、电视上求助,最后就得到捐款。
当然,最好情况是,有人愿意领养文安。
孤儿院不是个值得久留地方,哪怕是正常、健康孩子,在这里住上几年,也会变个人。被这种绝望、窒息氛围笼罩,就算再阳光性格,又能坚持多久?
他想想幼儿区目光呆滞孩子,想想曾厉,又想想自己——他不能让文安变成他们中任何个。
小孩歪着头看他,抿起嘴,显然是不满他聊会儿就跑。
叶庭摊开信纸,拿起笔思索会儿。他语文很差——事实上是奇差无比——自从父亲染上酗酒毛病,他就再也没看过书。当家里随时有棍子落下时候,你很难有精力沉浸在书籍里。他阅读量止步于绘本,作文每次都凑不满字数。
但这回写很顺。
“从两岁开始,就被关在地下室,”他写道,“是个有爸爸孤儿。”
他继续写下去。在地下室生活是怎样黑暗和痛苦,他是怎样渴望阳光和希望。小孩断断续续地把那些年生活告诉他,他不需要任何修饰,仅仅是简单地描述事实,就足够触目惊心。
“生活里色彩只有垃圾桶里两盒彩笔,”他写道,“世界也只有五米。希望有天,能画出外面世界。”
写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件事。他对小孩说:“你画幅自己画,用彩笔。”
小孩对这突然要求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地画起来。
叶庭把信纸写满,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长作品。他最后写句对资助人感谢,就把纸折起来。诉说苦难也是拉捐款种方式,即使是院长也挑不出毛病。
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想。
虽然文安故事很震撼,但很少有人会因为封信去拯救个人。资助人也许财力雄厚,但他凭什把钱花在远方哭声上呢?
他只能尽力搏,只能希望这封信送到最合适人手中。
哪怕只有次,让他遇到点幸运吧。
等他装好信纸,文安也把画画好,拿过来给他看。
叶庭看眼,皱起眉:“让你画你自己,你把画进去干什?”
他让文安重新画张,文安摇摇头,仍然把画推到他跟前。
他叹口气,把画折起来,塞进信封。
在船只即将沉没时,船员会用最后力气,向岸边发出SOS信号。他们甚至不知道接收到信号会是谁,这只是最后丝希望,最后声呐喊。
叶庭把信封好口。
他希望——他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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