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滴进衣服里。背上已经汗湿,这黏糊糊触感和梦里很像。
他皱皱眉,把上衣脱下来,感到口干舌燥。
他下床,打开门,让走廊上灯光照射进来,然后拿起书桌上杯子,口灌下去,感觉心跳渐渐地平复下来。
只是梦而已,他告诫自己,而且还不是最恐怖那个梦。
喘口气,他放下杯子,扭过头去,被双蓝莹莹眼睛吓跳。
小孩不知道什时候拉开柜门,坐起来,直直地盯着他。
“你……”这场景实在有点惊悚,“你干嘛……”
小孩从衣柜里爬出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叶庭指指柜子里被褥,做个睡觉动作,小孩摇摇头,露出恐惧表情。
“你也做噩梦?”叶庭问他。
小孩不说话,伸出手扯扯他衣角。
“好吧,”叶庭说,“既然们都睡不着,要不要起坐会儿?”
他坐在下铺床上,拍拍身边位置,小孩就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叶庭踌躇半晌,没有出声,小孩居然主动开始寻找话题。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摸摸叶庭背上伤疤,用探询目光看着他。
叶庭用小孩能听懂字眼回答:“被打。”
听到那个字时,小孩明显瑟缩下。然后他下床,拿起笔和纸,趴在门边,刷刷地画着什。
画完,小孩把纸拿给他看。画上是个凶狠男人,手里拿着根高尔夫球杆,在打个小孩。
小孩把自己衣服撩起来,指指腰上个浅粉色伤疤,又指指画。
叶庭把手放到小孩背上,安抚性地拍拍。
小孩又指指叶庭伤疤,再指指画。
“对,”叶庭点点头,“也是被爸爸打。”
小孩不理解这句话,茫然地看着他。
叶庭从小孩手中拿过笔,在那个男人下面写上“爸爸”,指着那两个字说:“爸爸。”
小孩眨眨眼,似乎明白,看看画,又看看叶庭,漂亮眼睛里流露出悲伤。
叶庭被这悲伤情绪深深地刺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听他讲这些,也很久很久没有人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小孩又指指“爸爸”那两个字,然后摸摸叶庭背上疤,表情很是担忧。
他还会再打你吗?
叶庭久久地注视着他,然后摇摇头:“不会。”
小孩停下手里动作,疑惑起来。
叶庭垂下眼睛:“他已经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