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忽然又想到许今朝醉酒后那两张肖像,张是她,张是许今朝父母。
那对面容和蔼温柔陌生中年夫妻,恩爱依偎在潦草肖像中,眼角眉梢透出幸福与柔情,噙着笑意看向画外人。
两个人看上去就是那类有涵养、好脾气知识分子,许今朝毛笔字,会不会是跟随父母学到?
小小许今朝,是否也是像刚才样,伸着小手铺开宣纸,用沉沉镇纸压住,提笔认真写大字?
长大许今朝,是否也是像现在这样,在过年时调制金墨?
她这样优秀出彩,是否会写很多幅春联,不止为自己家写,也送给邻居和亲朋做年礼?
许今朝,又是否想念自己父母、亲友,是否渴望团聚,是否思念过去人生,那个没有她参与人生?
答案显然是肯定。
她Alpha柔软且善感,在这样团圆佳节,怎会不思念亲人与家乡呢。
就连宋姣,这个冬天也回两趟雎洲,去探望还在服刑中宋以康。
在逐渐懂得关于感情许多认知后,宋姣感觉自己不太能像从前样心如止水面对父亲。
她曾经能够站在冷漠公正第三方视角,评价母亲行为不值,父亲做法愚蠢。
可作为家人,她又直觉给予他们应有包容,包容这些又傻又离奇举动,哪怕她不理解。她也会去为母亲扫墓,为父亲送衣裳,读物,在许家人手里保父亲命。
宋姣满20周岁时,[许今朝]就开始提结婚,但她直想方设法拖延。
后来[许今朝]变招,她对宋姣说:“你爸在雎洲东城监狱,你知道那边典狱长和家来往很近吧,可以打招呼,让你爸过得舒服些。”
这其中隐含威胁宋姣当然明白。
她听话,宋以康就能活得好点;她不听话,宋以康就活得不好、甚至活不下去。
场重感冒,个小意外,足够名身体和精神都欠佳犯人合理死去。
宋姣年前最后次回雎洲探监。
宋以康还是那瘦弱且神经质样子,和往常样,在隔着玻璃墙通话时,偶尔会有失控举动。
宋姣看到他凹陷脸颊,心里泛起许多酸楚来,还有些小小疼痛。
不剧烈,但明显,像夹在棉花里针,只能扎出点点血,却也是宋姣过往人生没有过体验。
她想,妈妈死时候,爸爸心是不是被刀扎穿、绞烂,流失身体里大半血,才彻底恢复不过来呢?
也或许在乔楚还活着,却执着地要做出成绩、获得认可,把自己折腾到生病时候,宋以康就已经在失血和疼痛。
宋姣如常对他说自己很好,切都好,让他放心。
这确是实话,可她看着父亲欢喜憔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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