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眼眸发红,忍怒不发,目光只盯着那忽明忽灭火星,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压下他怒火。
薛鹂见他还强忍着不戳破,只好偏头去看他,发现赵郢竟红眼,她犹豫番,小声道:“知错便是,你莫要哭……”
赵郢愣下,随即怒而起身,气到语无伦次。“你……胡言乱语!何时哭过!”
薛鹂笑笑,拉着他坐回去,温柔地拍拍他后背,说道:“你若是恼火,可以责骂几句,莫要叫旁人笑话你……”
她轻飘飘地将此事揭过去,轻声细语地说她知错,却半分没有会悔改意思。他从前竟不曾发觉过薛鹂如此令人气愤,偏偏被轻轻拍两下,那些怒火也没出息被拍走大半。
他在心底思忖好尖锐难堪话语羞辱薛鹂,然而低下头,瞥见她被冻得发红手,话到嘴边,又莫名成句:“你冷吗?”
此话出,不止是赵郢,连薛鹂都愣住。
随后不等她说话,赵郢便恼羞成怒地站起身,逃也似地大步离开。
薛鹂夜里做些混乱不清梦,醒来后四周仍昏暗着,她披着厚实斗篷掀开帐帘,初冬凌晨灰蒙蒙,冷风卷着枯黄树叶和砂石,静谧中能听到风吹过山野,发出哭嚎般响声。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这样久,她与阿娘离开吴郡近三年,从前她如此厌恶,心想要逃离地方,如今再想回去竟成种奢望,也不知吴郡此刻是否也是满目疮痍。薛氏被赵统牵连南下逃亡,也不复往日荣华。
仔细想来,她似乎还不曾与魏玠同度过除夕。
很快便如同魏玠预料那般,齐军听闻魏玠身死,叛军元气大损,在他们发兵北上,意图攻占洛阳之时前来围剿。
此回赵统亲自领兵上阵,赵郢理当跟随他上阵杀敌。
而自她从山谷回来那日后,赵郢便鲜少再出现她面前,婚服却仍是照常送到她营帐里。
薛鹂以为这回,赵郢应当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然而赵芸看不过她对赵郢怠慢,强拉着她去为赵郢送行。
将士们都聚在起,赵郢正坐在马上侧过脸听人说话,似乎身旁人提醒他句,他扭过头朝薛鹂方向看过来。
薛鹂面色坦然,几日下来,那点心虚早已消失无影无踪,反而是赵郢见到她,面色时间有些复杂。
等到薛鹂走近,他还是在马上没有下马意思。
薛鹂是被硬推着来,只是既然来,她便不会对赵郢冷着脸,利用旁人,若是点柔情蜜意都舍不得,她岂不是太过吝啬。
“天气越发冷人,兄长上阵杀敌,定要顾好身子,鹂娘便在此处等兄长平安归来。”
赵郢面色冷硬,声不吭地点点头,而后便拽着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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