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软榻上打横抱起来。
薛鹂感到身子空,知晓是不能避免去见医师,也没有说什不好。她喝药机会少,只有当初在桃绮院,喝碗苦到心颤药,后来在玉衡居她又被魏玠逼着喝几服调养身子汤药,那股滋味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舌尖发苦。
出马车,寒意立刻攀上来。赵郢将她掂掂,薛鹂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脸,她微眯着眸子瞥眼苍茫天,冰凉雪花落到她眼睫上,鸦羽似睫毛颤颤,她哑声问道:“下雪?”
“好大雪。”
薛鹂轻哼声算作应答,而后便没话,闭着眼任由赵郢抱她去见医师,四周能听见风雪呼啸声,以及偶尔有将士踏过雪地闷响。
赵郢抱着她走段,远远看到赵统身穿甲胄走过来,脚步也渐渐慢。
他张口便灌进不少凉气,皑皑白雪刺得眯起眼。“阿爹。”
赵统也看到他怀里抱着人,面上没有太多讶异,轻轻扫薛鹂眼,问道:“芸娘说她发热病。”
抱着薛鹂手臂紧紧,赵郢不觉嗓子发干,闷声道:“正要带鹂娘去找军中医师。”
“这路上你也劳累,先去歇息吧。”赵统说着便上前步伸出手臂,要从他手中接过薛鹂。
赵郢动作微微滞,下刻仍是松手,将薛鹂交予他。
手臂上重量消失,他步子却好似更为沉重,缓慢地走几步后回头看向阿爹背影,心中升起隐隐焦躁。赵芸看见他,立刻招手呼唤,他这才抬步离去。
赵统穿着甲胄,步履沉稳更显英武不凡。
走小段后,他才开口道:“醒?”
薛鹂还想装作没听见,便听到上方传来声嗓音浑厚低笑声。
她终于无可奈何地睁开眼,小声道:“能自己走,不敢劳烦钧山王。”
赵统没有理她话,脚步不停。
冰冷甲胄上积些许薄雪,底下掩着层发黑暗红血垢,有血被冻成冰碴,在甲胄上并不算明显,薛鹂瞥眼,总觉着这身铁甲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又走几步,薛鹂听到赵统评价道:“你与梁晏,倒是不曾想过。”
他只当她对魏玠腔痴情,谁知最后竟转而要嫁梁晏为妻。
薛鹂掩唇轻咳几声,有气无力道:“造化弄人,便是自己也不曾想过。”
赵统将她抱到帐中,很快医师便来替她诊治。正值寒冬,军中热病发作将士不在少数,几乎不必再劳烦医师。因此听说是热病要请他去看,他还十分不耐烦地边走边嘟囔,直到进营帐,望见钧山王坐在软榻边翻动木炭,他嘴里不满陡然停住,目光落在他身后缩成团女郎身上。
医师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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