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饮酒,想要掩饰面上无措。
杯沿触及唇瓣,清冽酒水流入口中尚未咽下,他却感受到袖子被人扯扯,侧过脸去看向薛鹂,她欲言又止,神情略显羞涩,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但说无妨。”
她稍稍凑近些,冰凉发丝滑过他手背,让他手忍不住颤栗下。
薛鹂将声音压得很低,用袖子微掩着面容,以至于梁晏看不见她得逞地弯弯唇角。
“世子方才……用错酒盏。”
她说完后,梁晏表情明显地僵瞬,他立刻去看方才用过玉白酒盏,果不其然,杯沿处还有层淡淡口脂,此刻还覆层水痕,显而易见是他杰作。
梁晏脸迅速发红发烫,他哑然好会儿,才慌忙给她赔罪。“是眼拙,还望鹂娘你莫要怪罪,……并非有意。”他边说边去拿自己酒盏。“离得太近,当真是无意……”
薛鹂低下头,轻声道:“不打紧,世子莫要因此坏兴致才好……”
“这话该说才是。”
人声嘈杂,二人之间交谈没有被旁人听去,然而他却满心都是这件事,只觉得那酒盏都烫得吓人,再不敢拿起来。友人见到他面色异常,朗声笑道:“乐安今日是怎,才喝不过十合酒,脸已经红成这副模样。”
梁晏羞恼地反驳回去,小心翼翼地偷看薛鹂表情。
薛鹂神色自若地咽下口酒水,心口处却也热得厉害。
从酒楼各自散去时,众人皆是身酒气。魏植管教严格,魏蕴难得晚归次,心中忐忑不安,愁眉苦脸地扯扯裙子,说道:“还望今晚莫要撞见父亲,若他闻到这身酒气,定少不十遍家训。”
薛鹂安慰她:“舅父若是要罚,必定帮姐姐担下来,不让你个人受着。”
魏蕴心底好受些,拉着她上马车。
夜色已晚,街市上仍有不少往来行人,马车走得极慢,薛鹂掀开车帘去看过路行人,好奇地打量各式各样花灯。吴郡也有灯会,只是不如洛阳热闹,花灯模样也大不相同。
那时父亲行商出事,薛氏人都当他死,纷纷上门指责阿娘是灾星,她也连带着叫人欺辱,加上那时她生得瘦弱,面上长不少难看红疮,出去看花灯叫薛氏几个同辈撞见,抢她鱼灯不说,还同推搡嘲笑她,后来她便不曾去看过花灯。
“洛阳灯会比起吴郡如何?”魏蕴见她看得出神,便好奇地问她。“可有不同之处?”
“灯树千光照,自然是吴郡不能比。”她轻笑声,答道:“若说不同,在吴郡之时可没有姐姐与同赏灯。”
魏蕴愣下,轻哼声,说道:“你惯会说些哄人话。”
二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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