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模样。
薛鹂面上带着几分对姚灵慧不耐,如今见银灯回来,才敛敛神色,说道:“何必为此伤心难过,阿娘直如此,你也不是第回见,怎得比还要气愤?”
银灯愤愤道:“只是为娘子不平,分明受那样多委屈,夫人还听信谣言指责娘子,半点不问起你受到惊吓……”
薛鹂垂下眼,忽然觉得银灯话格外刺耳。“魏玠可是回来?”
“大公子已经回来。”
“他看到你?”
银灯心虚道:“这……兴许没看到。”
那便是看到,即便他看不见,那两个武艺高强侍卫也能看见。薛鹂笑笑,说道:“知道,你也累,去歇息会儿吧。”
等银灯出房门,薛鹂才挽起袖子去看小臂伤,凝固血迹已经用湿帕子擦净,此刻再看伤口也没那唬人,只是不知魏玠伤药何时才到。
她夜不曾阖眼,此刻想闭眼歇息,脑子里又回响起薛娘子训斥。无奈下只好揉着眉心坐起身,随意拿起本书扫两眼,正好又是哪个魏玠爱慕者写给他诗赋。
“无趣。”薛鹂忍不住叹口气,然而想起魏玠相貌,又不禁小声嘀咕:“皮相倒是值得看……”
魏植为刺客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管教二房子女们,于是有几个胆大些便开始偷懒,时而装病不肯去听学。薛鹂还没弄清楚钧山王是怎回事,便没传出忙着去夫子授课,夜里回去还要完成课业。
到底是魏氏子孙,自幼受名家教习,不会如薛鹂般为课业焦头烂额,以至于旁事都只能暂时搁置。
薛鹂从书院回去,小心地扒开袖子,伤口已经结层难看血痂。除前几日魏玠派人来送过书稿和伤药以外,她便连他影子都没能看见。
想到此处,薛鹂起身取出角落里被布帛包住物件。
“银灯,午后随出去趟。”
银灯疑惑道:“那里头究竟是什?”
薛鹂睨那物件眼,淡淡道:“琴。”
张害她废许多心思破琴。
想到此处她便觉得心底堵得慌。那日她将自己身上钱都给那兵卫,托付他将魏玠遗落琴找到后包好送到魏府交予她,谁知那人极为贪婪,料定这琴于她而言意义非凡,拿到琴又不肯给她,让她又拿千钱才肯罢休。
薛鹂几乎将自己为数不多钱都用在魏玠破琴上,若他再无动于衷,她必然会气得连饭也吃不下。
午后薛鹂带着银灯在洛阳绕许久才找到家琴坊,制琴是位须发花白老者,脾气出名古怪,虽说制琴技艺极好,却不大喜爱达官贵人,认为他们大都是些附庸风雅,丝毫不爱琴不懂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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