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不明白,”冯诺站在光可鉴人大理石地板上,抓着行李箱提手,满脸困惑,“你回家过年,带着多不方便?”
“有什奇怪?”郑墨阳走到餐桌前伸手摸下,捻捻手指,“不想陪着过年?”
冯诺亮出标准营业微笑:“当然不是,不过,郑先生不应该住在老家吗?”
“会经常回来看你。”
是经常回来睡吧,冯诺想,然后乖巧地点点头:“好。”
“这房子是给母亲买,”郑墨阳在沙发上坐下,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她不肯住,定要待在老房子里,所以就直空着。不过经常有人来打扫,所以东西应该都还能用。”
冯诺温顺地走过来贴着他坐下,注意到他用词只说“母亲”:“那你父亲……”
“已经过世,车祸。”
“抱歉。”
“没事,已经七八年,”郑墨阳把茶几上串钥匙拿起来,拆把给他,“过年那几天会住在老家,你自己好好呆着。”
“嗯。”冯诺把钥匙接过来随意地放进口袋。郑墨阳盯着他动作,眼神如同老师看着同道题错三次学生。冯诺立刻把钥匙拿出来放进包里,拉好拉链。
“觉得这房子怎样?”郑墨阳问他。
“挺好,”冯诺环顾四周,拍拍沙发,“不过,这个沙发没有家庭影院里那个舒服。”
“口味真刁钻。”
冯诺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人自己在床上花样百出,孜孜不倦地挑战人类忍耐底线,居然有脸说别人口味刁钻。
舔舔嘴角留下道血痂,冯诺心绪杂乱地站起来,走进厨房,开始兵兵乓乓地砸锅,无理地把怒气发泄在炊具上。
晚上被折腾,早上要运动,中午还要做饭,这活真他妈难干。
等他把饭菜端出来,郑墨阳已经换上居家服,在阳台上观察株濒死月季。
“照顾房子人不知道浇花吗?”冯诺走过来蹲在旁,看着无精打采枝条,觉得有些可惜,挖个坑把落花埋进土里。
“大概是不懂吧。”郑墨阳看着他,用手点点肚子上块地方。
“怎?”
“油溅上去,”郑墨阳说,“改天买个围裙。”
不知道为什,现在任何词汇都能让冯诺联想到床上运动,他顺势往后坐在木地板上,盘起腿说:“只管做饭,扫地洗衣服什都不关事啊。”
郑墨阳调侃道:“因为电视剧里是这演吗?”
“不是,”冯诺说,“因为懒得干。可提醒你,要是全交给话,天之内这屋子就会乱不能看,是无所谓,就怕你受不。”
郑墨阳笑笑,伸手把他拉起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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