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镜上开始起雾。他等会儿才看清眼前格局:几张小桌子,个高柜台,冷冷清清。
乘务人员问他要什,因为条件有限,所以餐食可供选择范围很小,而且分量不多,价格不低,用塑料盒子包着,看上去还不怎可口。
整个餐车车厢只有个年轻人,他面前摆着份让人毫无食欲套餐,双手合十低头闭目,嘴里默念着什。
冯诺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郑墨阳已经和那位姑娘熟络起来,开始聊工作经历和兴趣爱好。
郑墨阳看他两手空空地回来,问他:“没找到想吃?”
“嗯,”冯诺看着面前桌板,注意到上面有可疑茶色污渍,“看起来都不怎样……天哪这味儿……”
身旁那列坐着几个大汉,此刻正就着腌好蒜头喝酒,因为某件不知名事情乐不可支,声音浑厚得直穿云霄。
“你不会晕车吧。”郑墨阳看着他几秒变脸色。
“只是闻不惯蒜味……你等会儿……”冯诺从座位上逃开,往厕所奔去。
厕所小隔板才刚合上,又被迅速拉开,冯诺表情沉重地回来,脸色比刚才还要精彩纷呈。
“怎?”郑墨阳把保温杯递给他。
冯诺拧开喝口,满含告诫地说:“建议别去厕所。”
郑墨阳看他欲说还休表情,伸手掐掐他脸:“现在冷静下来?”
“这不科学啊,”冯诺盯着对方,带着控诉语气说,“按理说你应该比嫌弃这里才对。”
“为什?”
“难道你不是出门必坐头等舱,出差必住五星级吗?”冯诺指指地板,“这你能忍得?对面菜汤都流到你脚底下诶。”
“这是偏见,做普通人时间可比做富翁时间长多。”
“那不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
对面姑娘欣赏着他们两人来往对话,开心地磕着瓜子。
等到岚山站时候,冯诺终于不说绿皮火车好处,经受嗅觉冲击不说,硬座硌他腰背酸痛。下车闻到外界清新空气时,差点留下感动泪水。
近年扶贫工作卓有成效,岚山县城已经修通往乡间公路,也有班车通往宝安村。两人站在站台旁边等着六小时班公车,被湿冷北风吹得瑟瑟发抖。
他们身旁聚集着很多背着大包小包中青年,有麻袋甚至比人还高。临近春节,估摸着是外出打工人返乡。
公车到,站台旁边围拢人窝蜂地冲上去,差点把车门挤变形。里面像是个放大版鲟鱼罐头,每个人都直直地站着,努力收缩肚子,让自己能有方寸容身之地。冯诺腿顶着个大花棉被,后背靠在郑墨阳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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