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迎着黑夜,飞驰在马路上。
昏暗车内,助理把手机轻轻递给叶霆。
她小声说:“叶总,你……看看这个。”
叶霆看着那发亮屏幕,呼吸发颤,伸手接过。
屏幕里是微博上段视频,下面配行文字:终于帮王洋小可爱报拳之仇啦,恶人自有天收,姐妹们都进来爽下,画面极度令人舒适。
叶霆点开视频。
他听着视频里嘈杂人声,看着晃动画面。
他目光紧紧聚焦在画面中心那个人身上。
他杨杨,像个罪犯样被所有人围在中间,辱骂、嗤笑、讽刺,像洪水般向他涌去。他脸上沾着蛋液和血渍,狼狈得像个小丑。他手里拿着几块碎饼,捂着眼睛嚎啕大哭。
那多人,没有个人帮他。
全都在欺负他,辱骂他,用东西丢他。
杨嘉立哭声从手机里传出,叶霆听着听着,整张脸变白。
心脏处仿佛有股剧烈疼痛,沿着神经刺遍全身。
杨杨哭,他杨杨哭。
不是闹情绪,是抑郁,是得病……
叶霆只手撑着座椅,呼吸霎时间粗重。
车子以最快速度到达鹤山墓园。
天已经真正黑,雪下得也极大,刺冷阴暗。
叶霆下车,脚步紊乱匆忙地到墓园门口。
老大爷从管理室钻出个脑袋来,头上戴顶毛毡帽子,说话都冒白气儿:“你们几个,干什来。”
叶霆眼睛血红:“找人。”
老大爷眯着眼想,点头说:“哦,找那个男吧,高高瘦瘦长得挺好看。”
叶霆逼近步,焦急上火:“他人呢。”
“还在里边呢,”老大爷叹气,“从早上待到现在,快天,没见他动过,下雪也不挪窝,这孩子感觉好像蔫儿巴,是不是有点……哎,也不敢跟他说话,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叶霆闯进墓园。
黑漆漆墓园,安静无声。
墓园深处,杨嘉立坐在块墓碑前,毫无生气。
他身上已经积薄薄层雪,不言不语不动,两只手握着几块烂碎烙饼贴在靠近胸口地方。
等叶霆走近,他才看到,杨嘉立低着头。
有眼泪从他脸上滴下。
叶霆胸口窒闷,心里急痛,嗓音沙哑地说:“杨杨,是,回来。”
杨嘉立没有抬头,连手指都没动下,像是死在这个漆黑雪夜。
叶霆急,颤抖着扶住杨嘉立手臂:“杨杨,杨杨?”
杨嘉立还是没动,麻木僵硬。
“你别吓,”胸口弥漫着慌张,叶霆伸手,想把杨嘉立抱起来,“杨杨,走,带你回去,来,站起来。”
杨嘉立突然有点反应。
他缓慢地抬起头,空洞失焦眼看着叶霆。
叶霆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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