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快速流失带走身体大部分热量,季明哲开始感觉到浑身发冷,他打开车内暖气,却不愿意关上车窗,偏头静静看着外面。
从他方向能看到前面路口拐过来车辆。
路灯把清灰天空照出片朦胧颜色,渐渐季明哲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随时随地像是要支撑不住沉入深海。
但他不敢闭上眼睛,他知道旦闭上眼睛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
为保持清醒,季明哲努力让大脑运转起来,强迫自己去想些事情。
季浩东今晚松口,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让邱野顶罪?
邱氏究竟出什事情,还能救得回来吗?
要是他今晚真死,邱野还会那恨他吗?
……
这些问题每个都得不到答案,反而让意志变得更加消沉,季明哲不得不把思考换成回忆。
据说人在死之前都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回顾自己人生。
然而他这短暂二十多年生命历程,过太过颠沛流离,很多事情他都不愿意再去回忆,而很多记忆在脑海里都已经模糊褪色,除邱野。
其实他也不愿意在此刻想到邱野。
邱野给他除无望,还是无望,想到对方那双仇恨之极眼睛,他会失去坚持下去勇气。
可只有跟这个人相处点点滴滴清晰彷佛本摊开日记。
季明哲在脑海里慢慢翻过他们曾经相处每帧时光,从肩并肩欢笑变成厢情愿厌恶,从厌恶变成仇恨……
当回忆中少年身量也跟着拉高抽长变幻成现在模样时,远处终于车灯闪烁,邱野开着他小跑姗姗来迟。
刹车声在黑夜里发出刺耳尖啸,邱野甩上车门,大跨步朝季明哲车走来。
当透过车窗看见靠着椅背动不动人时,邱野路狂跳心脏再次完全失速,脚下步子由走变成跑。
“操,季明哲?”邱野把拉开车门,看到对方被血完全浸染肩头和惨白脸,心里猛然沉,食指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颤抖探上对方鼻息。
随即他微微松口气,拍拍季明哲脸。
“季明哲,醒醒。”
季明哲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只含糊答应声。
邱野又拍拍他脸,然后解开安全带,把他从驾驶位抱到副驾,又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盖到季明哲身上,接着用最快速度发动车子。
当车子跑起来时,季明哲声音虚弱地说,“别去医院,会被查。”
邱野皱皱眉,语气变得不耐,“你他妈都快要死,还要管这些!”
“别去。”季明哲又低声重复遍,他实在没什力气,说话时虚弱只剩下气音。
“你别说话,”邱野沉着脸从兜里摸出手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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