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女士和段明风虽然都姓段,但俩人在血缘上实际上八竿子打不着,所以段女士妈不搭理哇哇大哭段明风是可以理解,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他妈能有点儿恻隐之心。
王守中进门就把女儿塞进段女士怀里,然后拖鞋也没来得及穿急匆匆跑去卧室抱段明风,他是个老实人,不像是装,然而爸爸仍然拉着脸,伸出手:“给抱抱。”直接从他手里把孩子抢过来,跟川剧变脸似秒变和蔼可亲,微笑道:“明风,叫舅舅。”
段明风被突如其来中年男子唬得愣,刚停下大哭又开始,非常不给面子往王守中方向扭去,王守中目不转睛看着孩子,说:“还是给抱吧。”
爸爸非常倔强不撒手,而段明风个劲对着王守中喊爸爸。
场面度尴尬。
最后是掏出个兔子玩偶成功转移段明风注意,爸看向眼神前所未有满意。姑妈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美人,段明风长得活脱脱是姑妈袖珍版,小孩儿皮嫩,哭眼睛鼻子变成粉红色,瓷娃娃般,可爱极,当时觉得段明风比所有玩具都好玩,在王守中家住三天,日日醒来就跑去看段明风,看他睡觉看他吃饭,把他弄哭又把他逗乐,有趣极。
爸爸提议把孩子带回南京抚养,理由是重组家庭段明风身份尴尬,而且王守中有亲生女儿难免会厚此薄彼,但王守中坚持不肯,他说:“不会偏心。”
爸爸犹豫三天,爷爷生荣誉,年纪大很要面子,不愿意认段明风这个外孙,姑妈精神病反反复复,自顾不暇。最重要是当年王守中喜当爹,虽然不是生父,但养四年已经有父子之情,他舍不得把孩子还回来。这四年里爷爷出于对他愧疚,明里暗里扶持他许多回,这件事本就是赵家理亏,现在横刀夺爱未免太不讲理。
妈劝爸爸:“王守中对孩子还不错,以后们每年都来看看,等明风大让他自己选。”
爸站在窗边长久沉默着,妥协。
段明风和玩儿三天,已经学会喊哥哥,奶声奶气乖死,月四号清晨,王守中开车送们去火车站,段女士依然跟着,也抱着她女儿,而在爸妈授意下“耍孩子脾气”把段明风也抱来。
进站之前把围巾解下来戴在他脖子上,他人小,围两圈脸都遮住,定能闻见上面姑妈味道,他扒下围巾咯咯笑,看来很喜欢。
带去玩具,段女士很不客气拿几样给她女儿玩,生怕连这条围巾也保不住。
“这是你。”故意大声说:“不要给别人,不然会生气。”
段明风傻乎乎,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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