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寒风中,戴非面色清冷,动不动地盯着他:“咱爸出什事?”
戴礼:“你在说什。”
“别瞒,都这样,再看不出点啥就是傻子。”
戴礼神情停滞几秒,然后,仿佛意料之中地揉揉眉心:“你果然看出来。”
他很缓慢地吐出口气,手指在看不见地方紧紧蜷起来。
良久,空旷阳台响起个低沉声音:“食道癌。”
这三个字带着隐忍颤音。若不是亲耳从哥哥嘴里听到,戴非差点以为是在开玩笑。
但他知道,他哥从来不跟他开玩笑。
他觉得心脏起码有半秒是停止跳动,直到半秒过去,那颗心脏才恢复比往常更剧烈跳动,他甚至能听到耳膜都被冲击声音。
“多……”很久以后,他开口第个字莫名变得沙哑,几乎是在撕扯他喉咙,有种难以言喻生涩刺痛感,“多久?”
“化疗四个月。”戴礼告诉他。
戴非向是冷静自持,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失态过,他情绪像是被固定在个区间里样,大喜或大悲,都是不存在。
他深吸口气,整个身子弓起来,蹲到地上。自从戴非小学毕业以后,就收敛幼稚,像个大人样处世,此时此刻戴礼根本看不到他表情,只能看到他颤抖背影,像个孤立无援孩子,仿佛直以来铠甲都碎。
碎满地。
戴礼任由弟弟蹲着,用自己方式发泄阵,才慢慢走过去,手搭到他肩膀上,沉着有力地说:“别怕,会好起来,切都会好起来。交给哥。”.
兄弟俩进屋时,春节晚会正进行到小品,某知名小品老艺术家对着观众大喊:“亲爱观众朋友们,想死你们!”
戴华阳嘿嘿直乐:“你们咋才进来呢?”
“梨都冻在防盗网上,拔不下来。”
“拉倒吧!还有你拔不动东西?”戴华阳说,“赶紧过来吃点暖,你看看你们个个脸都冻得通红。”
三人又坐成圈,开始吃饺子。
没会儿,戴华阳叫声,然后从嘴里吐出枚硬币:“去,被给吃到。”
戴礼望着那枚代表好运硬币,从不迷信地他这刻却真心实意地说:“爸来年有好运。”
戴华阳挠挠头,哈哈大笑起来。
戴非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
戴礼揉把他脑袋:“哭什!要高兴啊!”
戴非胡乱抹着脸:“嗯,高兴,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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