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俊这二年来,生出个习惯,经常独自笑笑。为什不笑呢?他遇到真正难题。遇到真正难题时候,是要笑。
因为如果不笑,你就没有机会笑。梁秉俊在工作中,比如研究恐龙蛋时候,很少笑。
他把它们当作流水线上零件对待,你不可能想象个熟练工种工人,总是微笑地面对些流淌毛坯。即使是个劳动模范,也不能这样笑若干年。
他以前工作是寻找古生物。这次,他要找个好人,个大大好人。那人是个神医,能医治夏早早疾病。要他做这家业务委托人,是他业已仙逝老母。
他答应,这就使得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因为你不能对死人修改条款。
这难题还难在——梁秉俊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确有这样名医。如果你找不到,你无法确知是你功夫下不够,还是世上本来就查无此人。于是,你就注定要马不停蹄地找下去,几乎没有终结。
退万步讲,即使你找到个医生,你能否知道他就是最好?在他之上,还有无更高层次医生?因为你不确定,你就无法有胜利喜悦,你永怕自己寻觅之中,失却最重要人物。
这和寻找罪犯,太不相同。犯桩罪,那是个过去时,无论案情多复杂,找到就是找到,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你目和过程都是清楚和固定。但个医生疗效,你如何能预知?
最最要命是,他手中时间很有限。你不知道夏早早能支撑多长时间,也许,你正在苦苦追索过程中,小姑娘已经驾鹤西行。那样,你哪怕寻到再世华伦,也无法把那朵凋谢生命再串成花蕾。
所以,梁秉俊只好对自己笑又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吧。
他要换种新思维来大海捞针,而且你还不知道这根针到底有没有?就是有,是不是在这片海中?
他到全国著名医院病房,查找同夏早早疾病类似疾病,然后,追踪这些病人下落。真是不查不知道,查吓死人。他于是深切地明白钟百行先生为什萌发匪夷所思“血玲珑”。几乎所有病人,在发病后很快就死,没死也是奄奄息。他本来以为追踪这些病人是件很费时间事情,后来才发现小题大作。你只要通过某种手段找到病人下落,把电话打给他们家属,然后报出你要找人名姓,通常电话会在第个十秒内就被狠狠地挂断。“他已经不在……”
梁秉俊很为自己打扰死者家属安宁而不安,但他只有硬着头皮个个地打扰下去,直到自己麻木,不再认为这是打扰,觉得这是正常交往。但失望情绪总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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