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漠然,继续问道:“您……身体好吗?是说……您得过什大病,比如肝炎什那人诧异地翻翻他裹在红丝里大眼珠子说:”您问这个干什?“
“……不干什,只是随便问问……看您是很忠厚人,如果您得过什不好治病,比如肝炎,……给您点钱,您可以买点补养品……就别来献血,毁身体呢……”卜绣文很难把自己心思说明白,而且她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几乎不可能听到真话。可是她必须问,不然心里不踏实。
那人笑,露出黄黄牙齿说:“今天真是碰上好人。真想说得过肝炎……”
卜绣文心往下沉。
“……可是得给您说实话,是不是?这个人是辈子没说过假话。没得过肝炎,只是有个从胎里带来病,治辈子,什药也治不好……”
卜绣文心凉,遗传病,那还得?更可怕!连声追问:“什病?”那汉子苦笑说:“饿病呗。到吃饭钟点肚子就饿,任什药也治不。下岗,家人等着吃饭……要不怎会来卖血……”那汉子说着,不是向抽血室,而是向相反方向走去。
“您走错。”卜绣文好心喊他。
“没错。那边是厕所。不瞒您说,大姐。这是到水龙头喝肚子凉水去。这样抽血时候,血就可以稀点。用血挣钱不容易,卖菜还往菜上浇冷水呢。爷爷不疼姥姥不爱,咱得自己善待。您说是不是?”那人说着,拔腿就走。
“慢点。”卜绣文叫住他。
“大姐,您还有事?”
“凉水会伤身子,还是不喝好。这是点钱,买些营养品补身子吧。不过要在输血以后。”卜绣文打开钱夹。
“您看这……是怎说……嗨……怎也轮不上您这破费哇!”那人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看着钱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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