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代价?
大梁就付得起这个代价吗?
他在户部时便见识过战事烧钱之快,仗再打下去掏空大梁,还有什盛世可言?他怎能堂而皇之地以“救人”之说辞,行杀人之事?因为这朝廷是个权力斗争泥潭,动荡之中人人皆为保全自己荣华,他便也不知不觉也脏吗?
方先野闭上眼睛,片刻之后长叹声,他对何知道:“再去玉藻楼买两份样吃食,给他份,然后把这个孩子带回府上。”
何知愣愣,挠着头道好,就转头跑进玉藻楼里。
方先野站起身来,在初春微寒阳光里,他望向远处那巍峨宫殿,那宫殿披着层金光,灿烂恢宏。他目光慢慢冷下来,冷得仿佛寒冬腊月冰面,最终悲凉地笑笑。
在这个时节,他不得不承认,段胥命比他重要。
这是他惹出来祸,他不能让段胥因此而死。
段静元路过父亲书房时,便看见那扇深色檀木大门紧闭着,般都是她父亲来客人才会如此。她想今日没有听说父亲有什朋友来访啊,便有些好奇地往那房门走过去,刚走没两步便看见父亲书房门打开,个戴着帷帽人从中走出。
父亲神色凝重,看见段静元时面色沉,刚想斥责便见那带着帷帽人伸出手来制止,道:“正好要找段小姐。”
段静元便有些惊讶,这个声音她最近太熟悉——这是方先野啊。
方先野朝她走过来,将手中食盒递给她,道:“多谢段小姐新年饺子,来还食盒。”
段静元观察着父亲神情,从方先野手里接过食盒,打开看眼便惊诧道:“哇!这……这是最爱吃……你怎知道喜欢吃这个?”
方先野似乎轻轻笑声,道:“带去见见你哥哥罢。”
段静元探头见父亲也没有阻止,便答应下来,带着方先野去段胥皓月居。段胥房间里燃着炉火十分温暖,他仍在沉睡之中,盖着厚厚锦被,在昏沉日光中面无血色而瘦削,像是个纸片人似。
段静元站在段胥床边,叹道:“三哥时醒时睡,高烧不退,总是迷迷糊糊。前国师大人介绍有名大夫来,说是有法子能让哥哥好起来,不过还需要些时日。”
“些时日是多久?”
“大夫也没有细说。”
方先野点点头,他道:“死不就好。”
这话过于直白,让段静元有些生气,不过她还是压下脾气道:“三哥这次回来原本身体就不好,沉英战死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他很疼沉英。”
方先野不置可否地笑说:“他就是这样人。”
明明也不期望什,却总是把别人命运或者不幸,扛在自己肩膀上。
段静元观察着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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