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段胥又指指北方,道:“他以为北边那些胡契人是真心求和?太解他们,他们就是战死到最后个人,也不会轻易投降,这大概只是缓兵之计。”
“就是因为你太独,先皇和如今皇上都对你没法放心。”看着段胥脸上轻松自得,方先野忍不住提高声音,他说道:“你在军队地位不可替代,那军队是你还是皇上?南都乱成团,你在北岸有粮有兵有甲自顾自地打你仗,完全不需要仰赖朝廷,那朝廷又何以掌控你?”
段胥有些诧异地看着方先野,他不太明白方先野为什会如此生气,以至于露出迷惑神情。
方先野自知失言,他揉揉太阳穴,道:“你……要藏藏你锋芒,不能外露至此。”
段胥笑起来,他靠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淡淡道:“有道是将能而君不御者胜。他们懂战局?听他们还打什仗。”
方先野只觉得头疼,心烦意乱。
段胥是肆无忌惮疯子,没人能让他做他不想做事情,他向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这样处事。
他方先野就不可以。
段胥仍然自顾自地说道:“无妻无子,段府除之外无人入仕,丹支灭之后只要消失皇上不就没心头大患?他大概还要装装样子悼念,优待段府。”
“你还想着以后去找你那恶鬼夫人?”
听到方先野这样说,段胥沉默片刻,笑道:“对啊,简直迫不及待。”
桌上烛火安然地燃烧着,室内光线昏暗。段胥有下没下地敲着他茶碗,转头望向方先野,岔开话题道:“你那边怎样?皇上对纪王党态度暧昧,看清算并不至于连累到你,但是他也不会重用纪王人。”
皇上在朝中番任命调拨,都是在为自己党内人或纯臣铺路,想来之后是要着重培养这些势力。
方先野沉默片刻,低声道:“慢慢来吧。”
上个月里宫中传来消息,赵公公突发恶疾去世。说是恶疾,说不定也是在宫内权力斗争中被暗害,听说事出突然赵公公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如今段胥已经回到南都,皇上看起来是找不到由头打压段胥样子,应当是不知道这道密旨存在。
所以这道密旨,如果他不说,或许便会在这世上销声匿迹。
“先野,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心绪不宁?发生什事情吗?”段胥叩叩桌子,将方先野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望向这个意气风发,仍如同十四岁那样眼光明亮朋友,突然生出种焦躁和厌恶。他也无法辨明那焦躁和厌恶是对于段胥,还是对于他自己。
“段舜息,你就没有想过若有日背叛你,你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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