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段胥低头看着那地图,轻轻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权位之争十年之内就上演两次,她怕是见得太多,都要看腻罢。”
腻。
这样可能在他心头滚过,他很快地收拾起来即将沉郁下去感情,折好那张草图再拿起新战报看。
这些都是好东西,能够让他暂时忘记很多事情。
而南都上空正被阴云笼罩,满城百姓人心惶惶,平日里热闹街头看不见几个人影。人们小声交谈着,时不时就望向皇宫,猜测着即将发生灾难。
方先野从金安寺大殿内走出,路向西走绕到殿后偏僻厢房去,那里般是给客居于此信徒们修行参悟用。皇上晕厥之后直没有上朝,皇宫戒备森严,他原本在礼部也只是领个闲职,便索性告假去金安寺里避避风头。
这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谁觉得不妥,阴云之下人人都想着要自保。
刚出正月没多久,天气还冷着,方先野从屋檐下经过,呼吸之间水气化为白雾。但是地面和树梢上已经隐隐约约有绿意,春日将近。
他走到处安静无人屋舍旁,轻轻叩响门扉。
“谁啊。”里面传出个尖细声音。
“方先野。”
便有人走过来打开门,方先野踏入门中。开门之人乃是个将近五十岁老者,身矮略略发福,走路不疾不徐声音尖细,是个长居宫中宦官。
方先野看眼塌上躺着人,低声道:“赵公公,皇上又睡?”
赵公公也压低声音,愁眉不展道:“皇上天就只能醒两三个时辰,咱家担心得饭也吃不下。”
这处佛寺中屋舍十分简单,只有床榻和两张桌子。榻上躺着男人大约四十来岁,身骨高大,面色苍白倦怠却透出几分威严之气,正是当今圣上。
朝文武连同肃王和纪王都没有想到,生死未卜皇帝陛下正在金安寺里。
方先野卷入此事之中也纯属偶然。他此前在云洛边境,回来之后又因为诗会之事获罪被降职,因而并未参与储位之争。皇上在朝堂上晕厥后肃王封锁皇宫,他便和所有人样不知皇上真实情况如何。但前几日他照例去金安寺上香时却被主持松云大师叫住,松云大师面色如常地说想请他帮个忙。
谁知这个忙便是把昏厥后又醒来皇上偷偷运进金安寺里。
松云大师年少时曾在宫中待过阵,那时便与皇上交好。此番宫中生变,皇上既不能相信肃王也不能相信纪王,便暗中联络松云大师,秘密逃离王宫来到金安寺中。
只不过皇上也没有想到松云大师会把方先野叫来帮忙。
那时松云大师转着念珠道阿弥陀佛,说方先野虚怀若谷聪慧机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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